他忍耐似乎完全消耗殆尽,问得单刀直入:“夏安远,你现在究竟在想什?”
夏安远下意识张嘴:“……”
纪驰立刻打断他,他好像知道夏安远又要顾左右而言他,“在想这次又要怎离开?怎让回去好好接手纪家?怎让回到你所谓生活正轨?是吗?”纪驰吸口气,他盯着夏安远因为垂眸而翕动睫毛,“其他什都别说,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夏安远忽然移开目光,他不再将视线停留在纪驰身上,转而去看茶几上早就冷透那两杯水,看地毯上细细绒毛,在这种情形下他仍旧打算嘴硬,其实他明明是这想,但却没有点勇气在纪驰面前坦荡承认。
他很害怕。
仿佛神魂出窍,夏安远飘在空中,看到洗净切好菜,看到水池里未干水渍,看到排列整齐调料罐,看到在餐晚饭准备中僵持不下两个人。
他看到自己脸上空洞茫然,看到纪驰终于转过头,终于把目光放到自己脸上,他看到他似乎面无表情,也同样看到他眼神深处凝结寒霜。
“驰哥,”他听见他自己用变调子声音说,“这是……什意思?”
纪驰盯着他,沉声:“字面意思。”
他突然拽着夏安远大步往外走,把他把掀到沙发上,仅用只手就从他身后将他双手交叉桎梏。跟着,夏安远听到他开抽屉声音,听到金属叮叮当当响起来,他知道那是什,碰撞声音冰凉坚硬,像蛇,吐着信子钻进自己耳道,他听觉都在替他危险预警。
很多年前他持刀伤人时候倒还果断,现如今这个局面,曾经受害者都把刀亲自递过来让自己往他身上扎,他却退缩,颤抖,他不敢接,不敢再往同样地方再捅刀,不敢撕开遮羞布,不敢直面血淋淋,他会亲手割开骨与肉。
伤人者竟然也会感觉疼吗。
“不是这样……”夏安远说,“驰哥,不是这样。”
“怎,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太难回答?”纪驰真很久没有这样冷冰冰地看过他,“那换个问题,他们说那些话,你全
下刻,夏安远心头抖,他果然被那股子凉意缠上。纪驰捆他捆得毫不留情,夏安远下意识要挣开,却半寸也动弹不得。他头次发觉自己和纪驰力量差距竟然如此悬殊。
那根细链足够牢固,足够长,结结实实捆住夏安远手,捆住他腿,捆住他漂亮劲韧身体,还能留下相当长度链上脖颈处皮质项圈,他被翻过来,“聊吧,”他猛地对上纪驰黑沉沉眼,那眼睛比这链条还冰,他听到纪驰更冰冷声音,“不是想聊聊,现在可以聊,你要聊什,尽管说。”
夏安远默默垂下眼睛,视线落到纪驰右手臂。纪驰攥住链条姿势让他看不见那条疤,但他清楚那条疤深浅和长度,在纪驰肘臂侧后方,只有当纪驰抬起手时候,才能将它完全露出来。
他手臂同样位置这时又刺痒起来,难受劲头要多过被链条捆扎挤压地方,他却根本无法动弹,也不能表现出任何难受模样,他知道纪驰敏锐异于常人,本来想要送出手礼物,或许在这种情况下反而会成为催命符。
“不说话?”纪驰点点头,“好,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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