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开口想对纪驰说,再用力,发出来也只是气音。
他眨不眨地看着纪驰动作,捆住他东西点点解下来。
纪驰站起身,刚才夏安远拼命汲取那点属于纪驰体温也顿时四散。
他始终不看夏安远,把那条链子扔到边,淡淡地说:“你走吧。”
“你把当人看吗。”纪驰声音还是那沉,他似乎恢复冷静,抬头,看向夏安远,他问,“你把当个人看吗?”
夏安远被他看过来双眼骇到,久久无法动作——那眼睛红得像是眨就能滴下血来。
“你做这些事情时候,考虑过想法,感受吗?”他问夏安远。
“从以前到现在,你当是个人吗,你们当是个人吗?”
夏安远喉头剧烈地滚动,但他发现这刻他无法说出话来,只能保持呼吸,颤抖地呼吸。
卑鄙事情,他眼睛变得模糊,看不清纪驰身影,他竟然还在继续,“还记得当时跟你说什,你妈妈把带到你房间门口,你不给开门,于是站在门口说,说,纪驰,不喜欢你,想要不是画画钢琴,不是风花雪月,是钱,是权力,是能呼风唤雨对象,其实很贪心,是你看错,给全是不想要,不想和个除画画什都不会废人在起。”
“别说!他妈叫你别说!”
“这就是你直想知道真相,没有人逼。”回顾番当年,夏安远为自己残忍感到窒息,感到愧怍,“甚至没有拿你妈妈分钱,所有事情全是自己主动提出来主动做,就为能顺利离开京城,离开你。是对不起你,驰哥。”
纪驰不再出声,房间空旷寂静,像根本不存在任何呼吸和生命。
“但结果是好,切确实按照当年设想那样在发展,你选择从商,再接手纪家,找个门当户对姑娘,生个能延续你们家族命脉孩子,家人和和美美,多完美故事结局。”
纪驰是座被夏安远彻底浇熄火山,他用最后余温笑笑。
“也是个人,夏安远,”他说,“心,也是肉做。”
他们对视良久。
这种时候,竟然也是纪驰先动,他缓缓走到夏安远身边,深深看他片刻,然后低头,俯下身,锁链开始叮铃咣当地动。
夏安远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香,最容易让他产生依恋味道,他看到纪驰英俊眉眼,或许是因为绝境,让他总是痴迷相貌这刻竟然还要更英俊点。
“你是站在山巅人,驰哥。”最后,夏安远轻声说,“你生命里不应该有。”
冰凉空气里,冰凉液体滴答滴答砸下来,湿透领口布料,潮湿地和皮肤黏在块。有人浑然不觉。
那明亮灯光,夏安远仰头去看,这时候却觉得好晦暗。他终于全部说出来,再艰难也说出来,纪驰定很痛吧,没想到他夏安远是这样个自私人渣吧。
时间仍然在流逝,时间从不会因为沉默和痛苦停止,夏安远好想笑笑,脸颊却因为湿又干,变得紧绷僵硬,稍动动就刺痛得不行。
他嗓子眼里也痛,如果纪驰这时候要再让他说点什,开口怕是呕哑难听。可已经到现在这个局面,还能再说些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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