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梦,梦什,他全不记得。
这几次夜班晚上他都走那条小路,北方冬天冷得特别快,头痛或许是因为被风吹感冒。他这想着,正打算穿衣服去做饭,闹钟响起来,夏安远忙乱中摸索着把它关掉之后才恍然记起,任南今天回京城办事,他跟着请两天假,要去看看夏丽,顺便问问转疗养院或者把她接回来事情。
饭就不用在屋里煮,顺道就能在街上吃。要出门,夏安远又换
纪驰轻轻地叫他。
夏安远忽然坐起来,他盯着黑夜看会儿,把被子另外半裹裹,裹成团人形状,他贴着它侧躺下去,按之前习惯那样,将额头紧紧抵在那上面,假装他仍然靠在纪驰胸膛。
这样能睡着吗?
夏安远默默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再往那堆被子里紧贴些,像只寒冬夜里自己给自己努力取暖狗。
其实他想不通切为什会变成现在这样,想不通他自己为什明明那解纪驰相信纪驰,还会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想不通为什路变得越来越窄——被他自己走得越来越窄。
夏安远第二天就去KTV上班。
这种服务业类型工作,人员流动性般都很大。他这次再来,基本上没见到几个熟脸,连前台也换人。
夏安远又像陀螺样转起来,跟以前不同是,转完之后他没办法倒头就睡——他失眠真已经太严重。
他试图控制自己什都不想,放平呼吸,闭上眼睛,身体明明已经累得不行,大脑却还很清醒,就是睡不着,换多少个姿势都睡不着。有时候他都很想在自己脑袋上狠狠敲棍子,也许这样就能永远睡过去。
夏安远不得不去想,是不是这几个月同床共枕,让他已经养成依偎纪驰习惯,旦这猝然分开,就仿佛是对某种成瘾物粗,bao戒断。他身体受不,他想定是因为这种戒断,让自己身体太想念纪驰,想他呼吸,想他怀抱,想他身上香味,想他胸膛温度,戒断过程太难挨,才会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
好像他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对纪驰做每件事、说每句话,中间都有难以逾越阻碍,他把什当成阻碍,是什东西在阻碍,甚至让他现在连入睡都有阻碍。
生理意义上,他感到崩溃,他真没有办法。
他怎样都睡不着。
他好想要纪驰抱。
早上定闹钟还没响,夏安远先被自己头给痛醒,浑身也像被人,bao揍顿那样痛,在床上发半天呆才缓过劲。
而只要他稍微动下这个念头,苦苦建立起来防线又轻易崩溃掉,纪驰身影组成洪流,在安静黑夜里冲垮他大脑堤坝。夏安远不愿去想他时候脑子里是他,稍微想到他时候满脑子更是他,他闭上眼,又睁开眼,眼前都是空空片,但他听得到纪驰在靠近他身边,听到他呼吸心跳,听到他喘息落在自己耳边,听到他说,小远,宝贝,小远。
熟悉窒息感涌上来,喉咙又变得肿痛紧涩,夏安远连个吞咽动作都难以完成,他痛苦地去摸他脖子,摸他痛到要停跳心脏,他不知道是谁在掐死他。
小远。
纪驰又在叫他。
宝贝,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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