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
办公室
时陷
这个点办公室老师都有课，沈则鸣以为是学生，头也不抬，只说个进字。
敲门声停止，接着便是由远及近脚步声，下、两下……
三十秒后，双锃亮皮鞋映入沈则鸣眼底，他及不可查地皱
皱眉，抬头，猛然怔住。
男人眉眼深刻，挺鼻薄唇，湛蓝眼瞳藏在金丝边带链条圆框眼镜后，唇角勾着抹若有若无笑，熟悉又陌生五官渐渐和记忆中那人重合。
那个曾在他梦里反复出现，却始终归于黑暗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怎
可能呢？都十年。
“不行。”沈则鸣端起办公桌上红枣姜茶喝口，“电话自己打，还是
帮你打？”
见撒娇这招行不通，周骁眼珠子转，大声说：“自己打！”
沈则鸣点头，把周骁被没收第三个手机递给他。
周骁背过身，装模作样地拨通电话，叽里呱啦冲电话那头说气。
片刻后，他挂断电话，转头朝沈则鸣露出个没脸没皮笑，得意道：“真不巧啊沈老师，妈说她在上班，没空来见您。”
正值仲夏，蝉鸣阵阵，窗前那棵榆树枝繁叶茂，阳光穿过榆树椭圆叶片间隙，在淡黄纸面投下铜钱大小光斑。
沈则鸣抱臂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垂头站他跟前男生。
男生叫周骁，是沈则鸣班上最调皮捣蛋学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倒比快三十岁沈则鸣高半个头。
但身高差距并没有削弱沈则鸣气势。
他面色淡淡，那双眼尾微挑眼睛里看不出半分情绪，稀松平常地站在那里，没有刻意板脸掐嗓，却让周骁无端生出几分惧意。
沈则鸣稍稍错开视线，咬紧舌尖，正要出口询问，就听见男人低低柔柔声音：“沈老师？是周骁家长，祁景琛。”
沈则鸣呼吸滞，怔怔抬眼看过去，冷不丁撞进祁景琛略带玩味眼底，四目相对，祁景琛眉梢轻挑，唇角弧度扩大。
“好久不见，沈则鸣。”他抬手搭上沈则鸣肩膀，嗓音带笑，仿若多年未见老友。
可他们分明连朋友都算不上。
沈则鸣垂下眼，指尖深深埋进掌心，“好久……不见。”
“是？”沈则鸣看破不说破，撩起眼皮看他眼，拿起手机拨通周骁妈妈电话。
周骁脸色骤变，张大嘴巴欸两声，眼见沈则鸣三言两语对着电话讲完情况，他妈连声答应并保证回家定痛快教训他顿。
周骁彻底歇菜，不用沈则鸣叫他，自己就臊眉耷眼地走出办公室。
沈则鸣没说什，挂断电话，打开教案开始备课。
下午，墙上挂钟走到三点二十九分时候，外头传来阵不轻不重敲门声。
“周骁，事不过三。”
沈则鸣声音冷冷淡淡，声线没有起伏，好似任何事情都掀不起他情绪，周骁第次听见他说话时候还以为是学校新置办教学机器人。
“下午三点半，让你家长来趟。”
闻言，周骁噌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沈则鸣。
沈则鸣没什表情地扫他眼，周骁立刻蔫巴下去，手背在身后，跟只大型犬似丧头耷脑地盘在沈则鸣身侧，软下声音说：“沈老师，鸣哥，你最好，咱不请家长行不行？保证绝对没有下次！您行行好，这次就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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