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琛没理他,盯着单子看会儿,突然低头问他:“你吃什?”
“啊?噢。”沈则鸣眨眨眼睛,“红糖馒头。”
祁景琛点下头,冲汤姨道:“两个红糖馒头,两杯红豆粥,分开装谢谢。”
中年妇女忙放下手里面团,在围裙上擦擦手,连声应好,动作麻利地替祁景琛装馒头盛粥。
沈则鸣惊讶地看眼祁景琛,讪讪道:“你吃这多啊。”
“没、没有。”沈则鸣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那你直盯着干什?”
沈则鸣下卡壳,他望着祁景琛线条利落下颚短暂呆愣几秒,飞快垂下眼,怯声道:“你……你为什要扔掉贴画本啊?你要是不喜欢,其实、其实可以还给。”
大概沈则鸣回答在意料之外,祁景琛罕见地沉默。不知过多久,沈则鸣悄悄抬眼,想看看祁景琛表情,却在祁景琛唇角抓到个转瞬即逝笑,他愣下,而后就听见祁景琛诚恳而真挚声音。
“对不起。”
下合上英语书,站直身子没什表情地瞥沈则鸣眼,淡声道:“你迟到五分钟。”
沈则鸣顿时愣住,不知道怎接话,他是真没想到祁景琛会等他起上学。
好在祁景琛没有多问,见沈则鸣不说话,他很轻地皱下眉,副懒得理你样子,拇指勾住书包肩带,侧过身体绕开沈则鸣下楼。
等他回过神,祁景琛早已走出大半截,沈则鸣连忙抓紧书包追上去。
刚入秋,天亮得早,七点不到社区里头就挤满晨练、遛鸟老头老太太,他俩并排走在堆老人中间,竟有种怪异和谐。
祁景琛不咸不淡扫他眼,“还有你。”
说话间,汤姨乐呵呵地把打包好两份早餐递过来,祁景琛又把其中份塞进沈则鸣怀里,这时候沈则鸣才回过神来。
他低下头看看早点摊外包装上熟悉红色标志,嘴角向上勾起,旋出个浅浅酒窝。
只有三个字,没有其余解释。
但不知道为什,也或许是第次挨欺负后收到始作俑者道歉,沈则鸣心像被挠下,他不太自然地敛下目光看向别处,很没骨气地原谅祁景琛,“没关系,下次你要是不想要,就还给,别再扔。”
祁景琛“嗯”声。
少年人之间矛盾就像说下就下及时雨,雨过天晴便什都好。这件事就这样揭过,社区外头有很多早点摊,沈则鸣只吃最角落那家,原因无他——便宜、管饱。
他带着祁景琛走到早点摊前,朝棚子里低头捣鼓面团中年妇女喊声,又回头指着印在棚子表面商品售卖单问祁景琛:“你想吃什?汤姨家红糖馒头不错。”
沈则鸣错后祁景琛半步,他想着刚才祁景琛那句似乎没带任何情绪,却处处透着不满话,抬眸看着祁景琛后脑勺迎风飘荡头发丝有些走神,思忖如何解释比较好。
可祁景琛昨天才扔他贴画本,要道歉也是他先道歉。
没等沈则鸣想出个结果,就见祁景琛猛地停下脚步,沈则鸣不设防头撞上少年坚实后背。
“嘶。”他捂住额头,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祁景琛,“你怎突然停下来啊?”
祁景琛单手插在裤袋里,冻着脸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后脑勺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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