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装着花生酱矿泉水瓶里多两坨黑乎乎狗屎。
从小巷出来,沈则鸣绕去早点摊买份红糖馒头,急匆匆夹着矿泉水瓶赶去学校。
六点三十分,住宿生起床铃响起,沈则鸣翻窗跳进
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欺负没少受,避开明刚暗地报复方法也学不少。自从那天和祁景琛分开之后,他冥思苦想两天,用尽毕生绝学,终于想出个不用和祁景琛打架就能报复他办法。
沈则鸣出门时候,天刚蒙蒙亮,往常遛鸟晨练老头老太太还没出来,四周片寂静,只有草丛里阵阵虫鸣。他腋下夹着瓶子,绕小路去社区背后条巷子。
巷子尽头有几个空纸箱,纸箱里头趴着两只流浪狗,只三花毛色,只纯黑。黑色那只远远听见沈则鸣脚步声,刷下钻出来,兴奋地冲他摇尾巴吐舌头。
“嘘。”沈则鸣快步跑过去,在黑狗面前蹲下摸它脑袋,“乖狗,别叫。”
黑狗似是听懂他话,很快安静下来,巴巴地望着他。
祁景琛明明都没有动手打他,沈则鸣却觉得像隔空挨巴掌。他攥紧拳头,气红脸,偏生什狠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着眼前罪魁祸首生气。
沈则鸣小时候营养不良,该长个时候连口牛奶都捞不着喝,被沈家收养后,又变成移动人形血库。十八岁,身高只有米六五出头,细胳膊细腿,看起来是很好欺负。
而祁景琛才十七岁,身高就接近米九,包裹在T恤底下肌肉结实有力,估计拳能锤死个他。
这想,沈则鸣心底愤怒慢慢歇菜,他活动下紧绷肩背,有些心疼地看眼被他摔在地上伞,想蹭过去捡起来,但祁景琛还在那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他回忆起看过仅有几部港匪片,心想哪怕打不赢气势上也不能落下风,于是他抬头挺胸,自以为凶狠地拧紧眉心,冲祁景琛竖起中指,粗声粗气道:“你下次等着!”
沈则鸣从书包里摸出两根火腿肠,撕开包装喂给黑狗,又把其中根扔给趴在纸箱里静静看着他三花。
大约是不太饿,黑狗吃有点慢,沈则鸣拍拍他脑袋,催促道:“小黑,吃快点。”
黑狗没理他,吞咽速度却无声加快,最后它抬起脑袋,用湿漉漉眼睛望着沈则鸣,温顺、忠诚。
这时候,沈则鸣避无可避想起祁景琛那些话,禁不住在心里暗骂他几句,流浪狗怎?至少知道感恩。
“乖狗狗。”他撇开那些乱七八糟情绪,动作轻柔地抚摸黑狗皮毛,凑近黑狗那两只软趴趴大耳朵,悄声说句什。
然后溜烟蹭到扔伞地方捡起就跑。
风声在耳边涌动,麻雀蹲在枝丫喳喳叫,沈则鸣面跑,面忍不住回头看,祁景琛还站在那棵树底下,白T长裤,清俊帅气,很没形象地笑到直不起腰。
靠。沈则鸣狠狠啐口。
转眼周末结束,周早上,沈则鸣特地起个大早,家里静悄悄,路过宋岚和沈铭卧室时候,他趴在门板上听会儿,沈铭呼噜打得震天响,两人都睡得很沉,暂时没有要起床苗头。
沈则鸣放下心来,他迅速洗漱完毕,轻手轻脚摸进厨房,打开花生酱罐子挖两大勺装进空矿泉水瓶,拽著书包飞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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