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秒,只听见她惊呼声,含着泪,眼中是浓浓愧疚自责,像个真正母亲那样用力抱住祁景琛,轻声道:“景琛,妈妈错,妈妈不是故意,你、你不要生气,原谅妈妈好不好?”
祁景琛攥紧拳头,疲惫不堪:“好,原谅你。”
如果盛娟意识再清醒点,大概就能看到她正对那面玻璃窗上,倒映着祁景琛浸满霜雪眉眼,和洇在霜雪之下拼命压制厌烦恶心。
但是她没有。
她揪着祁景琛衣领,拳拳砸向祁景琛,哭喊道:“祁寒山不能有孩子!除你,除你他不能、不能再有别孩子!他不配!景琛,妈妈只有你!”
宋岚走,病房里空气像是突然凝滞,盛娟还是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祁景琛习以为常,他放下书包走到盛娟床前,垂下眼低声道:“妈。”
最初,盛娟没理他,直到祁景琛从墙角拖把凳子过来坐下,她才慢慢将视线移向祁景琛。
盛娟眼眶红肿、唇色惨白,露在外面那只手包裹着厚厚层纱布,看起来很憔悴。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祁景琛看会儿,表情忽然变得狰狞扭曲。
“她怀孕,你知不知道?”盛娟恶狠狠地说,她把抓住祁景琛小臂。
指甲深深陷进皮肤,疼痛尖锐。但祁景琛却像是没什感觉,面不改色任由盛娟这抓着。
时候,他深深吐出口气,抬腿走进雨中。
该来总会来。
雨越下越大,祁景琛浑身湿透走进病房时候,盛娟还在挂水。宋岚坐在病床旁,轻声细语地说话。
祁景琛抬手敲敲门,宋岚立刻抬眼看过来,见是祁景琛,她好像松口气,站起身招呼道:“景琛来啊,怎淋成这样?”
“没带伞。”祁景琛露出个没什感情笑,朝盛娟病床走去。
“你快去,快去拦住他们,就算你跟,祁寒山财产半分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你快去啊!是要妈妈跪下来求你吗?”
祁景琛想,他可能要忍不住。
病房门没关,外面能清晰地听见里面动静,没过多久,值班护士和医生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给
他不说话,盛娟就这样直盯着他,目光阴冷,带着股没由来却又理所当然恨意。
祁景琛压下心底厌恶,藏在身后那只手死死攥着,尽量平静地看向盛娟,“嗯,知道。”
“你知道?”盛娟像被刺激到,陡然增大音量,“你知道什?知道为什不告诉?你不愧是祁寒山种,就知道骗!”
被盛娟抓住手臂早已渗出血,细细条缓慢地滴在床单上,祁景琛看眼,眸中闪过丝,bao戾,却平稳地道歉:“对不起。”
纯白床单上那点红太过显眼,盛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他浑身湿得很厉害,路过地方全是水迹。
“你这孩子,没带伞怎也不说声,阿姨打车去接你。”宋岚佯装责备地看他眼,又对病床上盛娟说:“阿娟,你看景琛多懂事啊,知道心疼妈妈,路淋雨赶来看你。”
盛娟没反应,直挺挺地平躺着,眼睛瞪着房顶天花板。
宋岚叹口气,“你好好开导你妈妈,快三个小时,躺着这儿句话不说。麟儿快放学,阿姨得去接他。”
说完,她拍拍祁景琛肩膀,拿上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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