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鸣丝不挂地躺在放满水浴缸中,双目紧闭,垂在外面那只手伤痕累累,淋漓鲜血自手腕伤口流出,小河般蜿蜒至门口。
天塌下来不过如此。
他并不要求沈则鸣给予回应,好像仅需要沈则鸣陪在身边足矣。
他们之间似乎达成某种平衡,尽管这种平衡病态而畸形。
但平衡终会打破。
那是个冷天,H市迎来今冬第场初雪,纯洁雪花片片打着旋落在窗户上,没几分钟便结成漂亮冰棱。
担心沈则鸣着凉,室内空调打得很高,即使单穿件T恤也还要觉得热。
调柔和:“葡萄糖,喝再睡。”
良久,等不到回应,他擅自俯身把沈则鸣扶起来,杯沿贴在他唇边,“乖,喝口。”
沈则鸣动不动。
“想要喂。”
话音未落,祁景琛就掐着他下颌,在他紧闭唇上轻啄下,半是强迫半是哄骗地将整杯葡萄糖都渡给他。
午饭后医院打来紧急电话,祁景琛只来得及喂沈则鸣吃饭后水果就急匆匆驱车回去。
他走得急,水果刀也忘收,摆在床脚矮柜上,极显眼个位置。
沈则鸣盯着明晃锋利刀刃看很久,当Ipad里电开始播放片尾曲,他摸索着下床,握住刀柄走进浴室
祁景琛到家时候,天色将将擦黑,整间屋子呈现出种悚然寂静,他快步越过客厅,打开房门时,股浓重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心头跳,似有所觉般打开浴室灯。
唇角溢出液体被男人用指腹擦去,沈则鸣喉结上下滚动,甜腻液体悉数流进他胃袋。
片刻,他感到头脑昏沉,像塞团浆糊,索性不去管,瞌眸沉沉睡去
第五天,沈则鸣仍然拒绝进食。
那日纠缠仿佛耗尽他全部心力,他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眼睛长久地盯着同个地方出神,麻木、呆滞,无生气,宛如艺术馆里展出静物。
祁景琛好似对此习以为常,不厌其烦地对他讲话,偏执地用同样方法喂他进食,晚上睡觉前甚至要给他念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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