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几个年份病历单甚至明确标有“因受体需要,陪同住院辅助治疗三个月”、“血液置换手术”“建议多食用补血食物”如此云云。
所以沈则鸣贫血,所以那时候才会因为低血糖和贫血晕倒在他怀里,所以才会看见彭曲满头血时没有由来地害怕和晕倒,所
祁景琛心里立时涌上劫后余生庆幸,他彻底松懈下来,脚底发软倚墙瞌上眼。
沈则鸣已经连续昏睡两天。医生说他只是身体虚弱,两三天内就会苏醒。
病床旁监测仪运行平稳,象征生命折线波动和缓,可祁景琛还是放心不下,他只在昨天中午抽空回家换衣服顺道拿些沈则鸣东西。
除此之外,祁景琛几乎二十四小时泡在病房里,坐在床头椅子上,长久而贪婪地凝望着沈则鸣。
不知情护士笑着打趣他们兄弟感情真好,祁景琛沉吟半晌,轻轻握住沈则鸣掩在被子底下手,低声道:“他是爱人。”
来同情瞥,想想,又返回导医台用纸杯接杯热水放在他旁边,温声宽慰几句,见他没什反应,只好叹气离去。
纸杯边缘腾起热气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冷却杯身孤零零立在金属座椅上,漫长百二十分钟过去,紧闭手术室大门终于敞开条缝。
祁景琛眼皮颤下,忙不迭站起身走过去,但他长时间保持同姿势,双腿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刚站起来没走几步便踉跄着差点摔倒。
随同医生起出来助手眼疾手快把扶住他,祁景琛顾不上道谢,嘴唇抖几下,却发现说不出话。
“幸亏送来及时,患者没事,但他失血过多,短期内需要卧床静养。”满头大汗医生摘下口罩,顿顿补充道:“切记不要再刺激患者,定要好好休养,他本身就有些贫血。”
护士愣,随即有些尴尬地向他道歉。然而没几天,十二床病人帅气陪护是他爱人消息就传遍整个住院部。祁景琛闻言只是笑笑,并不多做解释。
第三天,医生进行完惯例检查,反常态地让祁景琛去趟医生办公室。
关上门,医生推推眼镜,递给他叠打印成册病历单和化验单,“这是沈先生近些年来在们医院血液病理科就诊病历单和化验单,考虑到沈先生目前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认为您有必要解。”
祁景琛没说话,接过来仔细翻阅。
最早化验单年份可以追溯到十年前,而最近次就发生在上个月。但无论时间长短,每张单子无例外都指向件事:沈则鸣从十年前乃至更久之前就开始不间断地给沈则麟输血,每月两百毫升。
“沈则鸣没事”认知有如枚定心丸,祁景琛浑身劲都松弛下来,紧紧绷直脊背撑不住般勉强靠墙支着,他抿抿干裂嘴唇,从喉间挤出嘶哑声音:“谢谢。”
说话间,沈则鸣已经被推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右手包裹着层层叠叠纱布,左手塞在被子里挂点滴,虽然仍旧虚弱,看起来终归不再像具毫无生机死尸。
祁景琛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则鸣微微起伏胸膛、输液袋里不断滴落液体,那是昭示生命迹象。
但是不够。他蜷下手指,上前拦住推车,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向沈则鸣鼻子。
微弱,却温热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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