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沈则鸣凝眸看着他,心底疑虑更甚,眉心渐渐蹙起,“你这是在干什?”
祁景琛扬下唇,目光炯炯,直白地盯着他,声音低沉:“在追求你。”
祁景琛规规矩矩站在床尾,红玫瑰拥在胸前,仿佛病床与他之间存在条泾渭分明界线,半步都不肯多迈。
他目光殷切,注视着沈则鸣,低声询问:“能往前再走两步?”
说着,眼神带钩似往地上瞟,又朝沈则鸣看眼,声音听起来挺认真,“就两步,能?”
沈则鸣心里狐疑,面上却是冷冷,“说不能,你就不走?”
没想到祁景琛当真“嗯”声,他眼神又恢复至下午浴在日光里时——沉静、乖顺,就好像顽皮淘气狗狗自知惹怒主人,偷摸溜去野地采来捧花,眼巴巴叼回来盼着原谅。
淡:“要休息,这几天谢谢你照顾,之后就不麻烦,会请护工。”
长时间沉默,祁景琛慢慢站直身子,颀长影子罩在沈则鸣腰际,走动两步,那影子就移到沈则鸣胸口。
祁景琛站在床尾,间隔段不近不远距离,锥子般锋利目光沉沉落在沈则鸣脸上,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不客气。”
随后有脚步声走动,门阖上,病房再度陷入安静。
傍晚时医生惯例查房,番细致检查询问后,年轻医生放下听诊器,朝他露出个宽慰笑容,边吩咐护士把床边仪器撤出去,边对沈则鸣说:“明早再做个详细检查,没问题就可以出院。”
“你不许,就不动。”
沈则鸣很轻地皱下眉,随即嗤声,朝祁景琛抬抬下巴,“两步。”
祁景琛果然只往前迈两步,停在与床尾平行地方。
沈则鸣眸光微动。
就在他以为祁景琛又想玩什花样时,祁景琛却只是垂眸拨下娇艳欲滴玫瑰花瓣,弯起唇角,“想送花给你。”
沈则鸣微微笑着道谢。
医生前脚出去,后脚祁景琛就推门进来。
他换衣服刮胡子,卡其色羊绒大衣内搭件浅灰色高领薄毛衣,没打发胶额发肆意散在眉上,戴副简单银边细框眼镜,整个人清爽干净,与下午憔悴狼狈模样相去甚远。
他怀里抱着束开得正盛红玫瑰,艳丽红色在这全白病房里颇为惹眼,点不像来探病,倒像忙着讨心上人欢心十几岁毛头小子。
沈则鸣瞥他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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