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次见春生是在他脑子还不太清醒时候,逼着秦濯把大家叫过来聚会。
席间门他觉得春生不高兴,起散步时问春生怎,春生抱下他,说他做出决定,很好决定。
阮乔心口阵阵发疼,为什他当时没有多追问几句。
后来就连陆然都觉得春生不对劲,好好地突然去旅游,他们还
脏器可能已经受到损坏无法捐赠,但是角膜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或者将捐给科研机构当大体老师也好。
乔乔,让最后有点价值吧。
诊断书上面还有张卡,是剩下存款,你帮转交给房东吧,擅自在他房间门发生这样事,真很抱歉。
乔乔,能认识你和陆然,已经很开心,你们要直好好。
过今天就忘记这切吧,继续开心地向前。
对不起让你看到这糟糕场面,真没有人可以交代。
其实应该找个没人地方安静离开,但想你们联系不到会着急,报案又要浪费警力,不该再麻烦那多人,请原谅自私。
床头柜里有诊断书,其实觉得找致病诱因挺没有必要,解过些研究,这就是种疾病,谁都有可能得,和基因有关,并不是遭受什才变成这样。
所以不要怪自己为什没有早点发现,也是最近才变得严重,也不要去责怪沈括,这都是自己选择。
乔乔,不要难过,也不要可惜。
春生门是电子锁,秦濯用手机破开。
脸上还肿着小陈拦下阮乔,担忧说:“沈总现在情绪不稳定。”
阮乔置若罔闻地推开他进去,秦濯按住小陈说:“跟着他。”
这是个很小户型,家具也都很简单,不像沈括购置,倒像是春生自己租。
阮乔走向卧室每步都如同灌铅,即使已经猜到结果,但在看见春生无生息躺在那里瞬,还是双腿软。
付春生绝笔。
阮乔眼前模糊片,怎擦也擦不干净。
出国之后他和春生很多交流都在线上,他觉得他们从没有距离。
回国之后忙工作忙生活,和春生见面几次他竟然也从来都没有察觉过不对。
春生永远温柔地对所有人笑,永远不会生气,好像他强大到可以包容切,承受切。
近来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每天都找不到活着意义,心里无数声音在指责自己是个废物,为什还不去死。
知道很多人都在坚强地抗争,只是懦弱地躲开,是个最不好例子,你不要为难过。
万真有灵魂呢,说不定现在还看着你呢。
好啦,不吓你,还有些事想麻烦你。
他那好春生,不在。
沈括抱着春生坐在地上,听见动静时忽地扫来眼,猩红双眼像领地被侵犯野兽。
秦濯已经准备好把随时,bao起人按下,但沈括在看清阮乔那秒,不知道为什突然收敛敌意,把他们当空气样不再去看,继续静静抱着春生,脸贴着他脸,像两具尸体。
阮乔失力地坐在地上,捡起周围几张纸,是春生笔迹他认识,先看那张开头写着“致小乔”信——
乔乔,别怕,生老病死们都会经历,知道你很坚强,别太难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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