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场戏,各个角度拍七八遍,每拍遍,摄影机机位、补光位置都要调整。旁边来看热闹村民都觉得无聊,也不知道演员是怎坚持下去。
好在,山林里戏只有这场,拍完之后紧跟着就要拍少年带着u盘回家后发生种种事情。
这就说明——又要搬设备挪地方。
对于剧组来说,最耗时永远不是拍戏,而是拍戏前后各种准备。天能拍五场戏都算不容易,七场那是妥妥劳模剧组,若是遇到像今天这样换场地,能顺利拍完两场都得烧香。
趁着剧组搬设备,后勤提前放午饭,姜乐忱助理帮他领两盒饭菜。般来讲,演员、导演餐食都要比剧组其他人强上不少,类似于精致小炒和大锅盒饭区别。但他们现在在深山野岭,能订到干净饭菜就不错,后勤都是从县城订盒饭,然后开个半小时车送过来,虽然有保温箱,但饭菜送到时也不是那热,很多菜被捂之后都蔫蔫,上面浮着层油。
姜乐忱自己加进去,并没有写在剧本里,但所有人看到他动作,都立刻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探路,担心在枯叶下有冬眠蛇。
很快,少年停在颗大树下。入冬后大树枯叶尽落,深黄浅黄树叶在地上铺厚厚层,他弯腰摘下身上背篓,从篓里掏出竹耙,把那些树叶扫进背篓里,同时还要捡出那些腐烂叶子扔到旁边。
就在他辛勤劳作之时,手中耙子忽然碰到什东西,发出声清脆声响。
他停顿下来,慢吞吞地弯下腰,镜头推近,聚焦在他手指上,还带着冻疮痕迹手指在树叶堆里翻下,很快就从树叶之下找到枚金色u盘。
在这个乡村少年有限人生里,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他有些困惑歪歪头,把u盘拿到嘴边吹吹上面灰,又举起来对着阳光端详好久,他就这摆弄半天,最终把它塞进夹克兜里。
不过小姜老师从不耍大牌,他好养活,就算给他辣椒酱拌饭他也吃得下去。
就在他裹着军大衣,哆哆嗦嗦准备回棚子里吃饭时,忽然被人叫住。
“小姜……小姜!”他循声望去,发现叫住他居然是上午和他起聊天嗑瓜子嬢嬢!
嬢嬢手里提着个保温桶,里面热气腾腾,装居然是碗腊肉炒蒜苗!自家晒腊肉被松叶熏制成烟棕色,切开后油脂丰沛,蒜苗被油脂浸透,再放满满勺豆豉炝锅,几种滋味混合在起,不停地小姜鼻子里钻。
“小姜,你们拍戏怪辛苦,拿去吃。”嬢嬢硬把保
然后,他背起装满落叶背篓,又沿着原路走下石阶……
“——好,这条过!”
林岿然对着对讲机喊出指令,对于剧组所有工作人员来说,再没什词语比“过!”更悦耳!
这场戏在剧本里只有短短三行,但作为整部电影第次大转折,尤为重要。各个角度都要拍摄遍,远景近景都要涉及,而且每遍动作都要尽量做到致,不能有明显穿帮。
这场戏里没有句台词,全靠姜乐忱肢体语言去表现角色心里想法。从上山扫树叶无聊,再到捡u盘好奇,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眼睛、他表情、他动作,已经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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