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忱以为是助理来给他送早饭,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嘴里还塞着牙刷,哪想到门开后,他差点撞进个人怀里。
那人比他高半个头,穿着件从头裹到脚长款羽绒服,即使在室内也戴着全套帽子围巾,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意味。姜乐忱差点就要嘴巴比脑子快,喊出“来人救驾”!
好在关键时刻,那人抬起帽檐、扒下围巾,露出张熟悉面庞。
“……”小姜同学反应过来,从嘴里拔出牙刷,“盛老师!”
“嘘。”盛之寻冲他眨眨眼,“不要这叫,会引起别人注意。”
他拖着行李,在众目睽睽之下,绕过所有人,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进宾馆。
林岿然:“……”
盛之寻:“……”
在场其他剧组工作人员和随行助理:“……”
主角都走,这戏还演个什劲儿,直接散场吧。
导,您可千万别叫老师。”盛之寻也潇洒地伸出手,“您叫名字就好。这次休假,刚好在机场遇到小姜,听他说起你们剧组拍戏种种趣闻,觉得很有意思,才会冒昧前来探班。希望林导不要嫌麻烦。”
两个男人手相握在起,轻轻上下晃晃,也借机观察着对方。
他们两人之前交集不多,仅在某个电影节后台说过几句话。盛之寻当时是表演嘉宾,林岿然拿个不大不小奖,当时他们被主办发拉着,起合张影,互相留个联系方式,除此之外再没什私交。
没想到阴错阳差,居然因为姜乐忱,两个人又见面。
两人脸上笑容都标准得无懈可击,看起来见如故样子,但心里想法浪高过浪。
姜乐忱视线扫过盛之寻身上宛如棉被样厚实长款羽绒服,很想说,盛老师你现在这个打扮就已经很引
……
姜乐忱脑袋刚沾到枕头就昏睡过去,他这人向来心大,少梦,这觉睡得又香又甜,睡到骨头都酥,才在闹钟呼唤中睁开眼睛。
他为拍综艺请三天假,欠工作实在不少,今天整天都是他戏,早上七点就要出妆,满打满算才睡四个多小时。
他起床后先冲个澡,这冷天,要洗澡真是要耗费八百分勇气,即使空调、浴霸都开着,脱光那刻还是冷他直打颤。冬天川省是真冷,南方冷与北方冷截然不同,北方冷是清脆、坚硬,像是块冻得剔透冰块;而南方冷像是寒潭里水,整个人泡在里面,手脚都是冰凉。
姜乐忱洗完澡刚吹干头发,他房间门就被敲响。
盛之寻眼中林岿然:这家伙是个透明柜,和小姜朝夕相处这久,谁知道有没有借着工作,动过什歪心思?
林岿然眼中盛之寻:小朋友从哪儿招惹来这个大麻烦?居然厚脸皮跟到剧组,就差把醉翁之意不在酒写在脸上。
无需试探,两个聪明人只要眼神交汇,就能立刻读懂彼此眼中筹谋与警惕。
唯有小姜同学懵懵懂懂,手里拖着行李,打着哈欠下车,边揉着眼睛边说:“林导,把人带到,先回去睡觉啊!”
这天可真是发生太多事,又是录综艺又是赶飞机,姜乐忱早就困到眼皮要黏在起,哪有时间注意这两个男人之间如何打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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