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如同将他
心脏拽
出来，泼洒上
桶红漆，如同邮轮巨锚，锚定他缥缈无望世界。
边雨看向窗外，那外面正在下着小雨。
“张老师，你还记得
是哪年来这儿工作吗？”边雨望着窗外被雨打湿树叶问。
“三四年前吧？”坐在他对面老师回忆下说，“哦，应该是四年前。你来那年发表论文嘛。”
四年前吗？
“那你知道来之前在哪里吗？”边雨又问。
边雨收回思绪，他顿顿，也没抬眼，拿回笔记本，伸手从笔筒中拿支铅笔，也就是两秒时间，便在那上面圈个圈，重新递还给她：“这里错，回去再算下。”
“你看吗……”女生噘着嘴低声抱怨，显然对边雨心不在焉很是不满。然而边雨却理都不理她，仍然望着那本日历发呆，见他这样，女生悻悻转身，出办公室。
不对，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
坐在办公桌前边雨，手中铅笔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画着圈。
那部电影……边雨从来都没有看过，可是，为什
在听到电影名字时候，他能够瞬间就意识到，这是1984年。
“边老师，边老师。”
边雨个恍神，他抬起头来，有些莫名地扫视圈周围。宽敞明亮办公室中，他坐在办公桌前，旁边站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女孩子，身着条红裙子，乌黑长发被烫成微微卷发，显得精致而时髦。
“边老师，”女孩子说，“这道题解出来。”
她说着把笔记本递给边雨，边雨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眨眨眼睛，仿佛大梦初醒。在边雨愣神当口，办公室里另个女老师搭声话：“你裙子很好看呀。”
“谢谢老师。”女孩子腼腆地笑起来，“电影里都这穿。”
这回对方并没有给出边雨期待答案，她摇摇头：“不知道，每次问你，你不都说不能说吗？”
“边老师，”面对边雨异样，同事露出关切目光，“你今天怎？是不是有些累？”
“没事。”边雨摇摇头，可低头，他愣住——
在他笔记本上，他手无意识写下满页满篇，都只是个名字：方皓辰。
是啊，方皓辰。
1984年。
距离1978年已经过去六年？
怎可能下子过去六年？
而且……边雨看着自己手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已经过去六年，可是他记忆、他思维竟然对这时间变化，没有丝毫不适应……
比如他清楚地知道对面老师是谁，刚刚学生叫什名字，可是唯独对自己事情，唯独对关键事情，他却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却记不起来。
电影？边雨插话问道：“什电影？”
“《街上流行红裙子》。”女孩说，“边老师没看过吗？”
“没有。”边雨垂下眼睛，突然，他像是想到什样，抬手翻看两眼桌子上日历，他盯着那日历上日期，眉头紧紧地皱在起。
“你先回去吧。”边雨将那个女生笔记本递还给她，脑子中片混乱，怎会这样……他完全无法想象，也完全无法理解。
“啊？”女生却不接，她执拗地坚持，“可是题您还没看呢，真解个多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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