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晏爬在沈妄背上,却只觉得温暖干燥。
他不知道什时候用灵力将衣裳都弄干,加上又有避雨诀,风雨此时都淋不到周晏身上。他头卧在少年颈边,感受着难得温度,不由得轻轻蹭蹭。
沈妄呼吸顿。
但到底没说什,只步步背着他走结实,像他早已这样背着他走过很多路样。
路风雨未消,沈妄步步背着他上无极峰。
他说完,就见沈妄眼珠微微动动,扯开抹冰冷笑,少年凑近他,阴沉道:“周晏,你不会真以为忘你揍老子那顿吧,你再敢说个不字,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揍回去,让你爬着回无极峰。”
这哪是仙门弟子说出来话?
周晏恍恍惚惚地想。
沈妄说完,松手,转身在周晏面前蹲下,将背露给他。
周晏看两秒,弯腰趴在他背上。
但他此时被冻得哆哆嗦嗦,外加被沈妄吓,这瞪,当真没什威胁力。
沈妄见到后,弯弯唇,也不逗他。他从假山上将匕首抽回来,站起身,朝周晏伸出手来:“现在师兄可以起来?”
周晏揣着长耳灵兔,忍着寒冷,将手放在沈妄掌心,扶着他站起来。
可能是他手太凉,连点热气都没,沈妄握住他手,仿佛握住块冰,他不由得轻轻拉,顺着手去碰碰周晏手腕。
和手样冰凉温度。
伺候。
阴沉屋子中,许是不论怎抽,沈妄都声不吭,沈老爷兴致便转移到名妓身上。
他覆在名妓身上,将张大脸埋在她怀中,喃喃地赞叹她肤若瓷器那样温和洁白,说她身上香味却比瓷器更动人。
彼时沈妄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闻到名妓身上脂粉香,却只想呕吐。
他扭扭头,将鼻子靠近鲜血,恹恹地将自己埋在血腥之气中,淡漠地想,这个世界上不论男女,身上味道都是难闻,只张脸比什都大,敢将自己比作冰瓷。
这是他第次来无极峰,他想去问周晏
沈妄将背上人稳稳当当地托起,步步地往无极峰走去。
背上人很轻,除在他颈边浅浅呼吸声,沈妄都觉得自己背上没有背人。
他紧紧手臂。
朦胧雨幕中,初夏浓绿似乎将天地都吞噬掉,路上偶然冒出黛色屋檐上,或疏或密地爬着青苔。
听风听雨,路板桥斜。
而周晏被他这拉,竟晃下,差点没站住。
沈妄眉目禀,伸手扶住他胳膊,他仔细看看周晏。
青年面色苍白,只有唇上有点润色。
沈妄沉声道:“背你回去。”
“不用,”周晏下意识地反驳道,他长睫垂下,“自己可以回去。”
可他此时,触目是素白肌肤,少年鼻尖动动,便闻到鼻尖前侧颈上散发来浅淡槐花香,淋雨,带点若即若离清凉。
沈妄自有记忆来直压抑在血腥之味中嗅觉,第次真切地闻到不令他厌恶味道。
连带着因见周晏差点受伤而来奇怪愤怒都消散不少。
见周晏低着头不看他,沈妄有些好笑:“听闻师兄上清凉峰那次好不威风,三下抽刘栖雪个月爬在床上动都不能动,现在怎连看都不敢?”
周晏听他这样说话,便想回去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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