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手就能拦着他腰。
此时森林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周晏头枕在他肩,垂下发也散他满身,纤细柔软眼睫扫在他耳畔。
天地为幕,落叶纷飞,明明是寂静无声,沈妄却能听见胸腔中颗心如惊雷般跳动。
分明是不合时宜,可他又想起混迹在镇子中逃命那段日子。
刚开始时候,串铜板就能雇他去杀个人,他杀人,就拿着钱去听书喝茶,日子混混沌沌眼望不见尽头。
昨晚上你死活,刚刚相互试探剑拔弩张,似乎都在周晏这句话中消散。
池楹扬扬下巴,走进周晏,伸手拍拍他肩膀,像认识很久朋友那样,道:“你先好好休息,醒之后来找。”
他说完,不等周晏回答,就率先出林子。
见他走远,周晏才收笑容,他伸手揉揉额角,再睁开眼,就看到沈妄正盯着他。
周晏勉力对他招招手,沈妄上前步。
池楹甩甩手中双钩,深深地叹口气,惋惜道:“他都来,杀不成,不杀。”
他歪歪头,露在外面兔子耳朵就跟着垂下来,晃晃:“你信吗?”
灼日剑重新伏回他手腕上,周晏温声道:“你既然说,就信。”
现在不信也没办法,他和沈妄只能赌把。
“不问为什杀你?”池楹用没有受伤手撑地,站起来。
散去后,池楹也看见周晏三人,他目光扫过周晏和沈妄,最终停留在白衣男人身上,池楹扬扬眉,对男人道:“就猜是你。”
他语气熟稔,显然与男人认识。
男人没有理会他,只是将目光放到周晏身上,柔声道:“阿晏,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便先回去,阿晏且等等,总会来找你。”
他倏尔笑笑,伸手指指沈妄,又道:“阿晏,不要相信他。”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四周空气荡,他便消失在虚无之中。
他依稀记得有日,东头老许讲个缠绵悱恻故事
看准方向,周晏满意地点点头,眼闭,就向他怀中载去。
失去意识前,周晏还不忘呢喃嘱咐道:“麻烦师弟,记得把师兄背回去。”
池楹走后,他才敢泄最后丝力气,放心晕过去。
沈妄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接满怀槐花香。
怀中人很安静,他刚刚抱他时只有满心愤怒,此时万籁寂静,他拦着周晏腰,只觉有些他师兄太轻些。
“先不问这个,”周晏笑笑,“想问问你刚刚那个人是谁。”
池楹沉默瞬:“云芜,在天道认识个故人。”
“别问知不知道你们两人事,”他咬咬牙,“个兔子,哪明白你们那些劳什子破事!”
周晏失笑,他环顾圈:“你们兔子布阵,都挺废叶子。”
他这句话含着些调侃意思,清清淡淡,池楹听,直提着心竟放下来。
像阵风,不知姓名,来得突然,去也没有踪迹可寻。
随着他消失,气氛终是不再这压抑。
周晏将目光转向看起来和这个男人很熟池楹身上。
此时周晏满身是伤,而池楹情况也不太好,只有个沈妄,虽眉目间沾血,但其他地方确是没什问题。
“还要杀?”周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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