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章书房里点着烛火。
他在等罗慎远。
今天在衙门里接到捷报时候,他无比震惊。怎会是罗慎远,为什是罗慎远!这个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庶长子。反倒是大哥很快平静下来,看罗慎远目光却有平常没有慎重。
罗成章房里原是有两个通房丫头,他更喜欢柔顺那个,却不想被另个给害死,孩子和母亲都没有活下来,尸两命。那个通房丫头,天生心思就比别人多,总是阴沉沉,却是个无比聪慧。
罗慎远生下来之后他就不太喜欢罗慎远,也不怎管他。不过好歹是自己庶长子,也未曾苛待。罗慎远贯沉默,也没有什出挑地方,这就更不得他看重。
高家母女已经回去,乔姨娘和陈氏等二人也告退。热闹过后反倒是屋子冷清。
罗慎远把宜宁放在罗汉床上,跟罗老太太说:“她摔着腿。”
罗老太太才看向宜宁,宜宁觉得祖母看自己眼神有些好笑意味:“平日活蹦乱跳都没摔着,今天怎。”
宜宁已经不想再解释,失足成千古恨。这句话是真,她已经充分领会。
罗老太太叫丫头过来看宜宁摔得严不严重。外头却来个小厮,说是二爷找罗慎远回去,在书房里等他。
高兴,这人真是,她还不是想今天送才有彩头意义。
他那是什样子,要是不喜欢就还给她。她自己留着戴也没有什不好。
“既然三哥嫌弃,那便把玉佩还给吧。”宜宁伸手要去他袖中抢,却被他躲闪过去,他手拿高。宜宁年纪小人矮,蹦啊蹦都够不到他衣袖。
“送都送出去,哪有还收回去道理。”罗慎远看她那小,怎都够不着自己,反倒有几分睥睨她感觉,“下次着急还跑不跑?”
宜宁深吸口气,心想她何必跟罗慎远计较。忍忍说:“不跑……”
“宜宁,明日要去巡抚衙门。”罗慎远跟她说,“这几日不要动弹,好好养伤。”
罗慎远向罗老太太告退,离开正堂。
罗慎远走后罗老太太瞧着宜宁伤口,其实倒也不严重,就是皮破,血丝丝看着有些狰狞。罗老太太刮刮她小鼻子:“如今有个解元当哥哥,高不高兴?”
宜宁心想她自然高兴,只是以后罗家格局恐怕要变。
罗老太太从徐妈妈手里接过纱布给她包扎,宜宁看着罗老太太手,像是年老而不失光泽绸缎,这柔和。她乖乖地静静靠在罗老太太身上,只要有祖母在身边就好,却不知道,她依赖祖母日子还有多久。
他似乎才满意些。又看着她脚叹口气,向她伸出手说:“来。”
宜宁有些茫然:“怎?”
“你摔伤腿,抱你回去。”罗慎远也没有多说,把她抱起来。抱小孩子那种抱法,反正宜宁还小,他抱着她直接朝正堂走。
宜宁第次被兄长抱着,下意识搂住他脖颈,三哥身上有种淡淡温热味道,挺好闻。她原先母亲生她和两个姐姐便撒手人寰,两位姐姐与她年龄相差不大,并不疼爱她。东西只有这多,大家都要抢,谁还有空管她年纪是不是最小。
罗老太太看到罗慎远抱着宜宁回来,眼皮微微抬:“刚才不是说手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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