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晃头,往屋中走去。只见乔姨娘正在召见她手下个铺子管事婆子,语气有气无力:“……那铺子收益差便算,徐四是肯定不能留,偷铺子里银子还敢出去赌?打他个残废扔出去罢,来问做什!”
丫头正跪在旁,用美人锤给她捶腿。乔姨娘因为瘦,身子歪着斜靠贵妃榻,有种格外病态美。
那婆子见暗叹,这样姿色,难怪二老爷说什都把她留在身边呢。她笑道:“姨娘这倒是误会,那徐四偷银子是为给他婆娘治病呢……他那婆娘说起来还是咱们府里丫头嫁出去,伺候过原来二太太。也不知道得是什病,烧钱样用人参吊着命!徐四没办法才偷铺子上银子,家中已经什都没有。奴婢几个私下合计觉得,不如赶走就算,何必要打他残废。”
乔姨娘听到伺候过原来二太太,更是想起罗宜宁,又想起自己轩哥儿,简直恨得牙痒痒。直起身说:“偷银子找什说法,管他是给谁治病!说打残废就是打残废,还不快去!谁要是敢手下留情,并给赶出去。”
罗宜怜听不禁劝道:“母亲,他倒也是可怜,不如算吧。”
时候逗逗。不喜欢她时候什惩罚都做得出来。
她看着远处,只看到有个穿着青色直裰人正走在湖边。似乎也看到她,回头对她颔首笑。
是罗宜玉未婚夫婿刘静,他也过来参加筵席。
刘静看到她站在那里,犹豫下还是走过来,在不远处停下拱手道:“这位是六小姐吧,府中这热闹,怎独自站在这里?”
罗宜怜想起自己幼时还见过他,他现在要成熟多。听说在工部观政也要满三年,可以做个给事中之类官。刘静为人向踏实诚恳,温煦得让人觉得舒服。可能是寡言少语缘故,看着总是让人觉得他踏实。罗宜怜只是笑道:“刘公子未陪着四姐?”
乔姨娘却冷冷道:“他有什可怜,可怜是你那亲生弟弟!教别人养着,生母都不认。”她又躺回贵妃榻上道,“谁都不准留情。死就死,都是死有余辜。”
管事婆子见没有回旋余地,有些为难地退出去。罗宜怜叹口气,母亲如今对那些人恨之入骨,自然听到就不愿意松口。
她让丫
刘静笑笑,语气却有些黯然:“她……不太喜欢陪着。”罗宜玉并不怎喜欢他,他当然知道,只当是自己死皮赖脸。
罗宜怜知道罗宜玉心大,刘静只是勉强能入她眼而已。看到那人明明长得高,弓着身子谦逊样子却有几分可怜,她不由得突然从心里生出种同情来。她轻轻地说:“你对她再好些,她总是能知道。”
刘静缓缓笑,他也只能对罗宜玉好而已,自知自己是配不上她。他抬起头,罗府中六小姐渐渐出落长大,竟是最好看个,那美丽中有种罗宜玉都没有高傲,这全然是因为太漂亮而让人产生幻觉。他顿顿道:“六小姐不必感怀伤悲,母亲常跟说,世上难事总会过去。”
他半点没有僭越,说完之后又拱手下去。
罗宜怜看着他高大而谦和背影,突然有点失神。他身上穿那件直裰半旧不新,看着总有些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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