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听着它好不容易学会第二个字,突然就忍不住。她眼眶发酸,伏在案上痛哭起来,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所有悲痛都朝她涌来。
入目皆是无边黑夜,站在她身边珍珠青蒲等人也默默不语。宜宁走下台阶,赵明珠还站在台阶边,她丫头扶着她手准备去看魏老太太。赵明珠看到她走过去,撇到宜宁脸色,她突然叫住宜宁。
宜宁回过头看她,赵明珠犹豫下才说:“宜宁妹妹……你不要太难受。”
她发现赵明珠看她眼神竟然有些同情。
宜宁说声多谢,然后回东园。
东园里护卫比往日少些,宜宁看到魏凌院子黑漆漆。想到自己去他书房里找他,他牵着自己去吃饭场景。烛火非常温暖,再黑夜都没有什可怕,因为有个人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想想该怎办。你明日还要去六部衙门,送你出去吧。”
程琅站起来时候,突然跟她说:“……会帮你。”
宜宁抬头看着他,他比她高很多。
程琅说:“宜宁,已经不是那个阿琅。”他现在是正经朝廷命官,不是那个龟缩在她背后孩子。
宜宁摇摇头说:“事关社稷,你怎帮?”就算他真能帮,付出代价必然也不小。她不想拖累程琅。
宜宁飞快地朝自己院子走去。
松枝已经让仆人把东西都安顿好,回到熟悉屋子里,宜宁疲乏地靠在迎枕上。
她养凤头鹦鹉看到她却很高兴,长时间没看到主人,它萎靡顿时没有。扑着翅膀从鹦鹉架飞到她手上。宜宁抚着鹦鹉羽毛,发现它毛不如原来顺,有些地方秃。她从小几上拿个小瓷盘喂它,里面装是碎小米。它低下头啄。
照顾它丫头说:“奴婢是按照您吩咐喂它。这鹦鹉怪得很,见不到您就急躁,还要啄羽……您回来它这就高兴,吃得多好。”
宜宁摸着鹦鹉羽毛,鹦鹉时高兴,又叫两声“宜宁、宜宁!”它时常听到魏凌这叫她,竟然也学会。
程琅笑笑没有再说话。
其实别人帮不宜宁,但有个人却是可以。英国公府现在处境危险,要是没有人在后面撑腰会非常艰难。宜宁还没有及笄,她如何镇得住这大英国公府?只是他不愿意罗宜宁去找这个人,所以只能他来帮。但却会无比棘手。
除陆嘉学陆都督,天底下哪个人还可以左右皇上心思。
就算心里再怎恨,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宜宁让管家送程琅出门,回来时候已经是子时,听婆子说魏老太太已经平息下来之后,她才从静安居出来。她望着英国公府气派恢弘雕梁,斗拱飞檐。脚步有些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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