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边走边跟他说话,罗慎远细听,正好顶轿子停下来,出来是个穿官服白胡子颤巍巍老头,现翰林院掌院学士张大人,跟徐渭向不对盘,嫌弃他是靠上任阁老提携上位,每次看到总是没好脸。徐渭倒是从来不恼怒,看到他下轿子不方便,还笑眯眯地搀扶把。“张大人,大理石路滑,你小心些!”
等张大人走,罗慎远才缓缓说:“老师,既张大人不与您交好,油盐不进,您又何必如此……”
徐渭又拍他肩,罗慎远高大,他拍起来费力:“你就是性子太沉——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知道?”
罗慎远心想,人家都不知道打你几回。刚才可不连句谢谢都没说。
“明日你可就要做工部侍郎,听禀笔那肖太监说圣旨都写好。”徐渭脸色肃,“正三品,再步就是内阁,跟大理寺少卿不可同日而语,不服你人只会更多,这次又和汪远结怨,你可要准备好。”
宜宁有些惊讶,这些事她从不知道。
罗慎远也肯定不会说。
听完松枝话,宜宁靠着迎枕上陷入沉思。
确如此,在她要紧关头他总会出现。就连她现在亲事艰难,无人敢娶时候也是,他也告诉她说愿意帮她,用自己亲事来帮她。
只是她偶尔碰到他冰冷无情那面,想到日后政坛诡谲,她还是无法轻松而已。
是三少爷,奴婢兄长就会因为喝酒惹下大祸,被流放边疆……”松枝继续道,“这些年,三少爷也没做过什坏事,反倒因此更能护着您。虽然奴婢却觉得……三少爷这般作为有点奇怪,哪有这样对自己妹妹,但奴婢不敢多问。”
宜宁闭闭眼睛,她早想到应该很早,直不敢问松枝,没想到却是十岁!
十岁!她那个时候才多大?
什理由都无法解释,他为何会这做。除非他就是想掌控而已,连她也要掌控。
“…他可与你通信?问过些什?”宜宁问她。
“你下去发月例银子吧。”宜宁淡淡地说,“找珍珠进来。”
那就是要放过她!松枝心里松,激动得又给宜宁磕个头。“奴婢明白……奴婢以后便不做,这就去!”
宜宁摆弄那些丝线,突然没有做女红兴趣。
罗慎远和徐渭商量河堤修竣事,从六部衙门出来。
江浙洪水已经过,现在是减轻徭役,鼓励他们耕种时候。
松枝嘴角扬起丝苦笑:“小姐,三少爷从不写信给奴婢,也从不问奴婢什事。他是个相当谨慎人。”
他是不会留下字迹,若不是那日他失误,恐怕她辈子也不知道松枝事。
“是,他怎会写信给你呢。”宜宁笑笑,你就这样传四年信?”
松枝默然不语,会儿又叹道,“其实小姐倒也不必多想……三少爷确对您极好。让奴婢监视您,也有几分关心您意思,当年您在罗家被恶仆欺负,是三少爷带着护卫及时赶到。您在英国公府与明珠小姐不合,三少爷中状元便上门来……还有您不知道事,您想要孤本书,奴婢怎能这快给您找来?那便是三少爷听之后找来。”
“您宫寒之症直治不好,月事时常腹痛,三少爷听,特地找郑妈妈拿药来。他对您也是真心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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