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国公爷让您过去请个安。说毕竟也是您义父。”
宜宁看着身上大红吉服,五味陈杂。这时候她就不能轻易走动,不过幸好是在中堂,没有到外院。
她让玳瑁打把伞遮太阳,从抄手游廊往中堂去。抄手游廊夹道过去有片青砖石铺空地,有好几个小厮看着,守着是会儿就要抬出门嫁妆。宜宁瞥眼嫁妆担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指指其中几个黑箱子问:“这些从何而来?”既没有搭红绸,样式和别也不样,没有雕花,显得非常暗沉。
领头管事说:“回您话,这是都督大人送添箱礼。”
“可有单子?”
陆嘉学不耐烦地摆手:“不见,你先去忙,莫要管。”
魏凌嗯声下去,他到门口吩咐管事:“告诉小姐声,让她来给她义父请个安。”
宜宁上次之事多亏陆嘉学,来谢他是应该。
管事应诺,他这才去花厅,女婿还在那里。
外面热闹,就衬得厅堂里格外静。陆嘉学靠着椅子沉思,外头有人进来跟他说:“侯爷,箱子已经送进来。”
那小厮就回来:“禀大人,是……宁远侯爷陆都督从山西回来,来参加成亲礼。确好大排场,说这是英国公嫁女儿,就抬好几箱子东西贺礼,络绎不绝。府外面全是他人。”
“他从山西回来?”杨凌有点惊讶,随后皱眉,“听说皇上给他下可是死命令,难道*细事已经有下文?”
江春严又怎知道,陆都督事……
他们官位比陆嘉学低,按说是要出去迎接,但他们今天是来喝罗三喜酒,也不必讲究虚礼,更何况这人还是陆嘉学。
罗慎远已经被英国公府几个叔辈叫去,又不在座上。江春严想想,挥手说:“算,咱们喝咱们,就当没听到!”
管事有些迟疑:“大人说就不必计较。”
宜宁走几步,突然停下来道:“不对。”
玳瑁有点疑惑,她可没觉得哪里不对:“小姐,怎……可要奴婢去看看那些箱子里是什?”
“狗胆包天东西……”陆嘉学冷冷地说,“叫他们好好埋伏着,出现就给抓。”
“英国公府今日有亲事,人事混杂,到处防备都是漏洞,他们想必很容易混进来。”那人声音低,“就怕扰国公爷家亲事……”
“他们不敢在英国公府里闹事。”陆嘉学漠然地说,“无事,回头补偿他就是。”
那人这才退下去。
丫头在宜宁耳边说话,她眉头微皱。屋内女眷笑语喧嗔,她就轻轻走出门问:“陆都督不是在山西吗……”
另外两人吃得尽兴,也不想去惹麻烦。
魏凌把陆嘉学迎进中堂里,看到他冷着张脸,坐下来什话也不说就是喝茶,顿时有些忐忑。
“你怎突然回来,大同事处理好?”
陆嘉学道:“这不是回来喝你女儿喜酒吗。”说着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礼钱。”
他越云淡风轻,魏凌就越觉得有事。魏凌看他出手就是两千两,也没客气收过来。门外还在喧哗,他还要出去应酬宾客,魏凌就说:“你是宜宁义父,本还以为你来不,能来自然是好。外头好些要给你请安*员,你可要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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