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他来说,权势已经握在手里太久。东西在自己手里太久,就没有感觉。
这个人娶罗宜宁,他们两人朝夕相对,做当初他和宜宁样事。
陆嘉学闭闭眼,为什要在罗宜宁成亲之后,他才发现这多端倪。如果真是,那他几乎就是相当于亲手把人送到罗慎远手
若只看外表,这位罗大人却可称得上是俊雅至极。给事中突然有点不敢看他,低头应是。
罗慎远站起来披披风,门外已经有人备好轿子。看到他出来压低轿门,恭敬地等他进去。
罗慎远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想,也许这真是那个早死生母留给他。罗老太太说很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他就是很像他生母,血脉那种像,无情又恶毒。
他刚跨进轿子,就有侍卫来传话,说有人要见他。
会客之处在都督府,刚进府就看到兵器架,夹道扫得干干净净,戒备森严。罗慎远刚跨进门槛,就看到天空突然阴沉下来,黑云压昼。夹道旁枣树被风吹得摇动不止。罗慎远低声对随从说:“去外面等。”
罗某觉得不妥,几位大人觉得如何?”
“自然是听侍郎大人吩咐。”其中个笑眯眯地拱手,“等也没什意见,侍郎大人觉得如何就如何。”
这就是浑水摸鱼,反正你也奈何不得他。看他年轻没什资历没有威严而已。
罗慎远就笑:“既然如此,几位大人就先回去吧,拿主意便拿。”
几个客客气气行礼退下。
陆嘉学背手站在窗前,外面就是朱红宫墙和琉璃瓦,再远就是起伏灰暗山峦影。
罗慎远走进房门,笑着拱拱手:“都督大人相请,却不知有何事找下官?”
罗慎远这个人惯是沉默,但其实很会变通,不会让别人觉得不舒服。至少在该应酬时候,他不会推辞。酒量便是这练出来,不出世天才是大师,如王阳明心学至上。他求权,就必须要入世,没得哪个是仰着头颅走到最高。
陆嘉学回过头,看到罗慎远身姿如松,面容疏朗。
陆嘉学知道罗慎远这个人也非常狠,非常有野心。
罗慎远就让人把工部给事中叫过来,这几本文书都给他。“去上禀皇上弹劾这几个人尸位素餐,贪赃枉法,求革职查办。”
工部给事中吓跳,小心翼翼地问:“罗大人,这……是不是处罚太严?皇上若是怪罪……”
“皇上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赏赐你。”罗慎远说,手指微扣着桌沿。又笑,“如果问你贪赃枉法罪证,你再来找。”
皇上直头疼工部群龙无首,*员尸位素餐,才力压众议,提拔他为工部侍郎让他管理工部。如今他刚来工部就有人忤逆不听,那是驳他面子,处罚只会下狠手。何况他手里头握着工部不少*员东西,工部*员个个家里富得流油,踢个准。
给事中看到他脸在秋日灰霾中带着淡笑。他突然想起,传闻罗大人最为擅长刑讯逼供,且手段残忍毫无人性。有次徐渭大人叫他起刑讯,本来只是记堂供。犯人无赖耍浑,别人实在是审问不出来,这位大人便亲自放下笔杆子,竟拿匕首以耳煮食喂人。逼得那犯人差点发疯,杀多少人,什地方杀吐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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