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个粗哑嗓音说:“大师!你把马车留下,等不为难你!”
道衍在军中受人敬仰,总归有个战神称号在,福建沿海渔村现在还供奉他祠堂。
“本不杀生,如今为救你还要开杀。”道衍看她眼,突然说。
宜宁不知道该说什,道衍已经出去。
她把帘子挑开,从
宜宁未再与道衍多言,而是对罗慎远道:“……三哥,如今大慈寺危险,后山又有混乱,你不如跟们起离开。有什事留待以后做。”
“不用管,你跟道衍离开。这次带人也不少,做完事情就回来。”罗慎远按她肩说,“赶紧走,陆嘉学恐怕快回来。”
她要是单独走罗慎远留下,谁知道陆嘉学会做什。
宜宁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此事没这简单。“三哥……”她喃喃地喊他。
罗慎远就皱起眉:“你在这里反倒耽搁时间,不要任性。”
看似劫车为曾应坤,实则是为救你。”罗慎远说。
“此地不能久留。”闭着眼睛道衍突然说句。“你人能撑多久,还不抓紧。”
“陆嘉学来时候就派人把大慈寺团团围住,也是带着人手潜进来。他没这容易放松警惕。”罗慎远抬头说,“还有事要做,让道衍带你出去。当年师父教授们时候,道衍习武习文,他带你突出重围,陆嘉学必定不会下重手。”
罗宜宁早就知道道衍和罗慎远认识,却是第次知道他们是同门师兄弟。
他单独留下?让道衍送她走?
“走吧。”道衍放下念珠,拿起放在墙角把三尺长弩箭和箭筒。罗宜宁还想跟罗慎远说什,却被道衍带出院子,外头有辆马车正等着。道衍先上去,看到罗宜宁还往回看,他才慢慢道,“陆嘉学虽然残,bao,却也是个相当聪明人。杀师弟对他而言没有好处,而且师弟如今官居工部侍郎,也不是随便就能杀。你留在这里怎样,师弟反而更加束手束脚。等他把曾应坤救出来自然就走。”
罗宜宁总是怕他被自己所连累。
她暗叹声,跟着上马车。马车沿着山路跑得很快,跟来路不样,这条路更加荒僻难走,她在马车里坐得不太稳。道衍却盘坐闭眼,身形晃动非常轻微。他嘴中喃喃,宜宁仔细听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她识得这本佛经。
她也没多问,直到马车咯噔声。驾车车夫突然闷哼,然后宜宁看到有血溅在布帘子上,马车失去控制猛地侧。
宜宁顿时往后倒,她原以为自己会撞到车壁。但道衍突然动,宜宁感觉到只手扶住她腰让她坐正。罗宜宁开始相信这个人是真习武,他手扶着她非常稳。道衍没有多说话,把抓起他弩箭。
宜宁不由得看道衍眼。
他垂目念经,外面太阳光线透过窗纸,照在他侧脸上,如雕塑般五官。长眉微完,眼窝深陷,眉目之间有慈悲之相。
道衍突然说句:“怎,怕再杀你?”
后颈伤还隐隐作痛,罗宜宁微扯嘴角笑道:“大师刚才既然放手,应该不会再杀。只是大师文质彬彬,不像习武之人。”
“佛法慈悲,渡人渡己。武力为下等,贫僧素日不喜。”道衍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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