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在流血。”宜宁伸手按按伤口,吩咐道,“去找些药膏来。”
珍珠应诺出去。宜宁站起来,披件靛青色团花褙子出净房。玳瑁端汤药碗来给她喝。
珍珠找药膏进来。宜宁撩着头发侧头,等珍珠给她涂药。
珍珠边抹边道:“都督大人也不知道是劫持您做什,竟然还伤您,您可是他
若不是生病,他很少有这样哄人柔和语气。宜宁反抱住他结实腰身,头埋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过来时候外头天都已经亮。她居然没在内室,而是躺在外面罗汉床上,旁边就是火炉子。屏风围着,珍珠正靠在她床沿打盹。宜宁看眼屋内滴漏,竟然都快要正午。
见她醒,珍珠挺高兴。“……您都睡六七个时辰!”
宜宁觉得身上轻不少,终于没那难受。只是刚出汗,身上黏糊糊。昨夜她高烧,肯定没人敢给她洗澡。她让珍珠扶她起来,吩咐道:“叫人热水,洗洗身子。”
泡在木桶里,宜宁头发湿漉漉,她取下簪子,干脆把头发放下来等它晾干。小丫头往水里滴几滴玫瑰露,宜宁闻着玫瑰味儿,在热水里放松许多,才问珍珠:“这几日府中如何?”
生病之后迷迷糊糊,意识不清。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放在软和被褥上。
有丫头围上来给她换衣裳:“太太在小日子里,受不得凉啊……”
“们先把太太衣裳换下来才是。你找个丫头去抬炉子进来……”
“呀!太太额头烫得很,要不要请郎中来?”
又有人答道:“大人已经派人去请,别急!”
“怕走漏您不见事,三少爷称您在杨太太府上做客。奴婢也不敢在府中露面,由三少爷送去田庄里避着。故府里事奴婢也不清楚。”珍珠轻声说。
三哥做事想来仔细,想必她不见事,府中也是瞒得死死。
他要操心朝堂事,还要管府上。就是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若是没有娶她,他怎会需要担心这些事。
宜宁沉默,片刻后问:“现在什时辰?”
“午时都过,姑爷早上把您抱出来才出门,不知道下午能不能回来。”珍珠从丫头手里接过绫布给她擦身体,然后又从另个黑漆方托盘上拿起潞稠做单衣。刚要给她穿衣服,撩起头发却看到她后颈道口子。珍珠呀声,“太太,您这怎伤着,谁做?”
宜宁任人摆弄着,越来越昏沉。似乎帘子被挑开,又有低沉声音传来:“烧得可厉害?”她被人抱到怀里,又被轻轻拍拍脸蛋:“宜宁,别睡着。你还有甚不舒服,告诉三哥。”
什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啊。
罗慎远瞧她已经烧得迷迷糊糊,只知道瘫软在他怀里,躲避他想拍自己手。他把她身上被褥揭开仔细看。是挺凄惨,脚踝又肿,皮肤点血色都没有。
他把她盖好,叫丫头端药过来。他坐在床头亲自口口喂她。幸好她还知道要喝药,最后是两勺糖水。又把她脚踝涂药膏再次包扎。罗慎远才让丫头们退出去,他和衣躺在床上,结实手臂将她抱进怀里:“眉眉,好好睡吧。睡醒就不难受。”
宜宁终于觉得自己干燥舒适,窝在温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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