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这天气倒是快要下雪样子。
珍珠端小碟姜饼出来,给她配着茶吃。说:“看这天气是该下雪。”
都快要十二月。
确比前几年冷些,罗宜宁突然问珍珠:“记得你和玳瑁是同年生,现在该有十九吧。寻常丫头这个年纪该放出府去,你想嫁人吗?”似乎伺候她丫头都要晚婚些,当年雪枝嫁人也很晚。
“您年纪尚小,身边没得个信得过人在,新起丫头奴婢总是放心不下。”珍珠屈身笑,语气有些晦涩,“奴婢不喜欢嫁人。相夫教子,受婆家磋磨。特别是放出府去丫头,有些银钱还要被婆家惦记。奴婢不如生伺候小姐,反倒自在,也没人敢看轻奴婢。”
林海如含笑说正是,两个婆子就相视眼不再说话。
已经派人出去给徐夫人传信,这门亲事是肯定要成。罗宜怜跟两个嫂嫂说话说得口干舌燥,抬起茶杯喝茶发现就剩些茶叶渣子。回头对罗宜宁说:“劳烦三嫂嫂与递杯茶来。”
态度自然,又跟另外两个嫂嫂说话去。
罗宜怜从昨天到今天经历天翻地覆变化,特别是看到侯府还派两个婆子来伺候她。态度自然也傲慢起来,她和从前不样。陈氏那严厉人,也要捧着她柔声说话。让罗宜宁倒杯茶怎,她现在不讨好她。等以后她入宁远侯府,才有得罗宜宁受。
罗宜宁自然不动手,身边珍珠端杯茶过去。罗宜怜看就笑:“三嫂嫂丫头倒是勤快得很。”
次日起床后宜宁给他穿衣。
罗慎远下颌微抬,宜宁帮他整理衣襟时瞧见他喉结微动,有点好玩。她用手轻轻触,罗慎远就垂眸看着她,反手抓住她手警告道:“别乱动。”
宜宁才道:“好吧,不动就是。”
罗慎远看着她发心,宜宁头发很软,丝绸般光滑。
终于把罗慎远送出门,那边林海如就派丫头过来。说在给罗宜怜商量嫁妆,要宜宁过去趟。
宜宁握握她手。珍珠手总要比她糙
“怜姐儿这话见外。”罗宜宁只是微笑。
说到这里,那姓王婆子又开口:“们侯爷前两日没得空,说今日下午亲自来趟,夫人且记得准备准备。”
嫂嫂们纷纷恭喜罗宜怜,片欢欣,宜宁则低头喝茶。
陆嘉学要亲自来。
罗宜宁握着茶杯啜饮,天寒地冻。杯中腾起雾弥漫到脸上来,花厅外树木只剩下干枯枝桠,天空阴沉低霾,头顶泛着白光。
罗宜宁无言,这也太急。就算陆家再怎高门大户,好歹也矜持点啊!
她乘个滑竿小轿去正房,发现自己是来得最迟。陈氏携着大周氏小周氏两个嫂嫂,罗宜玉,两个年幼庶女都在那里。罗宜怜被几个嫂嫂围在当中,问想要什也不说,昧脸红。
宜宁则看到罗宜怜背后站两个陌生婆子,膀大腰圆,面无表情。
林海如让她过去,告诉她:“这两个婆子是宁远侯府大早送来,说是先拨来给怜姐儿使唤,看几乎样样精通,十分厉害。你瞧乔姨娘那样子,觉得侯府重视她女儿,尾巴都要翘上天。”
那两个婆子个姓王,个姓余。姓王那个看宜宁,屈身请安:“这位就是贵府三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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