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来!
他若是从京城
不过实在是太冷……她怎变得这畏寒。
罗宜宁下床来,屋内没得热水。她不敢独身人出去,只能在屋中踱步暖和些。倒是郭氏被她吵醒:“妹妹,你怎不睡……”
罗宜宁不好说太冷,炕床毕竟只能睡得两个人。“就是睡不着,姐姐你休息着,小声些。”
郭氏叹:“你为着家中事睡不着吧?莫心慌,你回京城之后若是没得好去处,便来投奔姐姐就是。那等害人人家可千万别回去,便是受够……”
罗宜宁微微点头,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杂乱人声和马蹄声。
罗宜宁是被冷醒。
她依靠着长椅突然就醒过来。这车是她与个怀抱孩子郭姓妇人同搭乘。她是嫁到大同来,丈夫死在战场上,婆婆家有四五个儿子,故待她又势利贪财,她要带着孩子回去投奔娘家。她父亲在顺天府衙中做小官。
孩子怯生生不爱说话,坐在母亲怀里玩着个璎珞项圈。郭氏却待人热情,不停地问罗宜宁来历。
“瞧着妹妹刚嫁人,身子又瘦弱,怎夫家肯放你自己出来?”郭氏说着打量她,衣服料子不便宜,身上却没得什首饰,想必是个破败夫家。刚才为与她同乘马车,拿两只银簪子来抵车钱,郭氏就让她上来。
“姐姐莫还不知道男人那点事。”罗宜宁知道如何才能激起郭氏同情,“嫁给他之前花言巧语千般万般待好,嫁之后,他家里人骗嫁妆,他又在外头花天酒地。那破地方也待不下去,还不如回去找爹爹,免得受这多气……再求他把休罢!”
声音很响,似乎前院都吵闹起来,支着火把影子从隔扇上晃而过。
郭氏半坐起身:“外头这是怎……”随后她似乎听到兵器声音,就有些忐忑。
罗宜宁却心里猛跳,顿时有种不祥预感。
她靠近隔扇抽出门栓,打开条缝隙,外面倒是都是卫兵,驿站主人都亲自出来。有个高大披着斗篷背影背对着她,气势如山。驿站主人毕恭毕敬地答话,罗宜宁看到之后呼吸滞。
竟然是陆嘉学!
郭氏想到家中婆婆势力,对罗宜宁同情几分:“若是成亲前没得看准,嫁错人是最可恨。苦妹妹!”
罗宜宁便和郭氏起出大同城,眼看着快到阳原县,天就黑下来。郭氏准备在驿站歇息,罗宜宁告诉她:“姐姐,你妇人出门在外不便,倒不如在同个屋子里住着,省些麻烦。”
郭氏以为她已经囊中羞涩没得余钱,也让她跟自己同屋住下,罗宜宁便睡在那张没有热炕长椅上。
唯有床薄被可以给她,罗宜宁便把斗篷也裹在身上。这样睡到半夜,外头北风吹啸着,她自然就被冻醒。
她从长椅上做起来,郭氏母子还在炕床上熟睡。孩子躺在母亲怀里露出张发红小脸,罗宜宁看着这些陌生情景,越发想念远在京城切。只是这路程连三分之都没跑到,郭氏马车比不得程琅不计代价战马狂奔。但是罗宜宁并不是很慌,实际上她心里有数,若不是程琅放水,她是不可能离开大同。所以他定会拖延时间,蓄意找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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