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她,笑着问:“你说是不是,眉眉?”最后两个字尾音,咬得非常轻。
般在娘家,夫妻不同床睡。但现在也许他们夫妻就需要好好谈谈呢,姑爷原来对宜宁淡,指不定靠这个机会改善改善。只要夫妻和睦,规矩又算得什。
魏老太太就说:“那也行。宜宁,你三哥就同你睡个屋子吧,也免得再去安排。”说罢还暗中示意宜宁,好好把握机会。
罗宜宁暗自里倒吸口气,她站起来笑着说:“也行。”她又说,“三哥,你跟这边来。”
这会儿功夫也该就寝,他路劳顿,应该先歇息下来。
魏老太太携着宜宁过去坐下,冷淡地笑道:“难得阁老过来。”
罗慎远站起来,几步走到她们面前,语气轻和地拱手道:“祖母不必叫阁老,称慎远就好。这次是来接宜宁回去。算来她久未归家。”
宜宁就看到他干净无尘靴面,革带上犀花纹。他声音还是这低沉磁性。
魏老太太叹气:“倒不是为难你,宜宁个人在保定养病,你竟不闻不问。孩子生下来如今也没有看过,你这如何当父亲?”
罗慎远这次顿很久,直看着罗宜宁,语气平静继续说:“是未照顾到她,朝务繁忙,前段日子脱不开身。这不就是来接她回去,好好尽丈夫和父亲责任。”他嘴角甚至露出丝笑容。
子叫进来给宜宁梳妆打扮,宜宁被按在妆凳上,简直哭笑不得:“不用重新梳头发。脂粉也不要!洗把脸就成。”
这都已经晚上,去见他还发髻整齐,妆容精致。
简直……不知道该怎说。
徐氏很遗憾地看着罗宜宁几乎什也没换出门,只能用自己发上取下只海珠金簪,别在宜宁头上。
宜宁觉得好歹有些底气,跟徐氏虚扶着魏老太太,去花厅。
罗慎远嗯声,跟在她身后穿过黑暗回廊。宜宁感觉到他本来
罗宜宁这次抬头,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顾及别。根本就是直盯着她!
“宜宁……”魏老太太看向她。
罗宜宁暗自叹气,罢,总是要问明白!“祖母,今日天色也晚,先让三哥住下来再说吧。”
魏老太太觉得也是,点头道:“那安排间厢房吧,宝哥儿这会儿睡着,你若想去看看他也行。不过还是明早看吧,孩子被吵醒,哄起来也麻烦。”
“孩子先不急。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罗慎远淡淡说,“不过您不用安排屋子,和宜宁个屋子就行。”
离花厅越近她心里就越紧张,刚才心里暗示化为飞灰,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得按回去按回去,她勉强做出个云淡风轻样子。
慢慢走近花厅。她终于看到那个人,终于是看到那个人。
罗慎远披件大氅,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两侧立着他随从。他果然端杯茶,但好像也没有喝,氤氲热气飘散成丝缕,在暗黄色烛光下渐渐散开。外头雪地发出暗淡光辉,与空旷深蓝色天空交映。
他也慢慢抬起头,对上她视线。
反正罗宜宁是立刻避开,根本没看到他神情。但是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好像被他紧紧地盯着,觉得有点腿发软。宜宁低声唤他:“三哥。”但是亦没有看到他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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