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其实都可以不在意。真,都不在意。
罗宜宁不知道,其实在她不见那年里,他梦到最多是当年孙从婉对他说话。那是在个黑夜里,他让下人给孙从婉姜茶祛寒,因此回忆里都是姜茶味道——后来他就特别不喜欢。
她声音因为绝望、崩溃而尖利:“你这种心肠歹毒人,以后肯定会遭报应。早晚有天……你定会遭报应!”
他任孙从婉捶打她胸膛,身影巍然不动,淡然地告诉她
“哪里是紧张,这不是怕你误会!”罗宜宁觉得他手指头冰凉得很,竟让她阵战栗,冬天哪有不冷!知道他不喜欢她见陆嘉学,她就格外注意这个,免得他不舒服。“本来想避开他,但是还是避不,就说几句话……对,跟你商量声,明日就是大年三十,家里要不要请个菩萨什?保家宅平安。”
“随你。”罗慎远依旧是笑着。
罗宜宁见他没有计较,才松口气。“那就请个吧!今天打许多络子,可以给宝哥儿挂在帐上,等他抓着玩,你看看好不好看。”
她去那那些放在小几上络子。
在她转身之后,罗慎远微笑表情就完全消失,取而代之是面无表情。
是怎打?怎就这好看呢!像真要飞起来似。”
“这有什难。”她又挑出两色丝线教丫头打络子,嘴角带着淡淡浅笑,“来,你看着打就会。”
珍珠说:“太太,您纵着她们玩吧!明天就是三十,您要用衣裳还没有烘干,要烧符纸还没有准备……”
“玩会儿也不打紧。”罗宜宁低头教玳瑁打络子,这时候罗慎远突然回来,屋子里丫头俱都屈身行礼,齐声地请安。
罗宜宁才放下手里络子,去帮他解斗篷:“你回来?宫中究竟是什急事,你现在才回来。”
他已经解他们说每句话,倒背如流,所以其实她说什其实已经不重要。
罗慎远看着自己手,他发现自己手竟然在微微地发抖。
曾经死在他手上人很多。不管是真正意义上死,还是间接死。他觉得始终有根弦崩在背后逼着他,往前走,自从徐渭死,自从她不见之后。他不在意别人看法,不在意是非曲直,黑白颠倒。当然也许这就是真正他,多年前有个丫头把他激怒,他就嗜血地用恶犬算计活活咬死她,跪在罗老太太面前时依旧冷漠不驯。
他把那些猜忌和不信任说给罗老太太听,然后罗老太太给他个巴掌。啪!那种凌厉声音,他现在都记得。
他甚至想到多年之后史书会怎写他——罗慎远,为虎作伥,位高权重,代佞臣。
丫头们便得罗慎远眼神,快手快脚地收拾东西出去。屋内时就静,只有秋娘还扶着宝哥儿站在罗汉床上,宝哥儿还拿着为娘刚打好络子,小腿蹬蹬很神气。
罗慎远没有回答,冰冷地道:“出去。”
秋娘吓跳,抱起宝哥儿,得罗宜宁点头才出去。
罗宜宁心道他应该是知道陆嘉学过来事,拉他坐下来,她站在他面前说:“陆嘉学今日来过。”
罗慎远突然笑起来,缓缓地摸她脸:“知道,瞧你这紧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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