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进行三天,等成绩又是三天,晃个礼拜过去,这期间谁也没提见面事儿。或许原本杜君棠话就是留口子,他光说“成绩单够漂亮”,却没明确究竟得漂亮到什地
其实他知道定能听到,在此之前,他找很多人来试。
江帆又将纸杯罩在耳朵上,给足那边准备时间。
寒风拉扯着主席台旁红旗,杜君棠侧过脸,正对着纸杯,正对着江帆。江帆倚在香樟树上,另只手还抄在口袋里,目光投向水泥地,脑袋顶上发被风吹起几缕,模样很呆。
杜君棠忽然有些期待江帆要对他讲话。
他说:“能听到。”
八六在从前管教中使用过太多次,江帆听就懂。他激动得手上使力,险些把他土电话捏扁。
各年级因为布置考场和备考,提前下课,江帆早在操场角落香樟树下等人,手里拿着个纸杯,纸杯尾端连着长长根毛线,毛线那头纸杯被放在距他有段距离地方。
杜君棠从侧方走来时,江帆自顾自在发呆,直到感觉到土电话另端被人拿起来,才回神。
脸上不自觉就挂笑,江帆垂下眼睛,脑袋往那边偏偏,却并不直视土电话那头人,即便他已经在梦里将那人轮廓描摹无数次。
这是他和八六约定,基于彼此信任。他从没有这相信过任何人——不计较任何条件。
被挡在窗外。江帆将做好土电话放在书桌上,和八六砸向他羽毛球并排放着。
直到江帆躺上床时,才想起问自己:水呢?你不是要喝水吗?
他琢磨起自己刚做事,下子又觉得自己好奇怪。然而思考于他来说,又是太麻烦件事,他干脆闭上眼睛,放自己睡去。
直到月考前天,江帆才别别扭扭向八六提这茬儿。
“同学做个土电话,土电话你知道吗?”
那边好久不吭声,杜君棠几乎以为自己话没被传过去。
声沉吟通过毛线传过来,隐隐有些不真实。江帆思虑良久,才开口问:“你觉不觉得,们离得更近?”
杜君棠有瞬间失神,土电话里听不出情绪,他没忍住偏头去看江帆脸。他想知道,江帆在问这句话时,是怎样表情。
对着杜君棠方向,江帆垂着眼睛,纸杯遮他半边脸,他固执地压低自己视线,神情专注。兴许是这天太冷,他鼻尖红红。
那瞬间,杜君棠突然觉得自己正被谁需要着。
他时常想,也许正是因为信任,他们关系才能维系至今。
江帆无可避免地看到八六小腿和运动鞋。
他想起公交车上揽住自己那只手,想起八六在情景中威严和情景外温和,想起八六用语习惯和抽烟时吐息声,这切宛如无数块碎片被拼凑在起,即将在他眼前成型。
连接用毛线被绷直。
纸杯罩在江帆嘴上,他思来想去,开口第句却是:“能听到吗?”
电话那头八六安静片刻,大概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好会才说:“那不是小孩儿玩吗?”
“……试试,还挺有趣儿。”
“嗯。”
江帆话卡在嗓子眼,差点点就要退却。
八六却忽然在那边问:“你要跟打吗?”是鼓励式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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