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时还着急见,到地方反而迈不动脚。江帆由衷觉得自己越活越怪。
杜君棠转头看见江帆时,眼里闪过些许讶异,他朝江帆走去,皱起眉头问:“怎傻站着不动?”
江帆感觉眼睛湿得厉害,还用力眨巴两下想蒙混过去。他难得骗次杜君棠,清清嗓子才说:“……刚到不久。”
杜君棠瞥江帆眼,没接这话。他拿指节蹭蹭江帆鼻尖,眉头皱得更深:“就这冷?”手蹭是鼻尖,眼睛看向却是江帆眼睛
江帆恨不能当即点头如捣蒜,满口答应,天知道他放假后有多想见杜君棠。可他还是适当忸怩把,问杜君棠,不打扰叔叔阿姨吗?
那时杜君棠和他通电话,时之间仿佛被这问题问住,顿下才回他说,个人住。
江帆急脾气,出门时条围巾绕着脖子胡乱缠几圈,又胡乱系个结,系结时力道大得仿佛要活活勒死自己,条蓝灰格子围巾被他缠得像颈托。
他坐进出租后座,司机在前头问他去哪儿。江帆立刻献宝似把自己手机呈上,备忘录里存着刚才杜君棠告诉他地址。
江帆到时,还没来得及给杜君棠拨去电话,就在公寓大门口排行道树下找到人,杜君棠正用鞋尖踹落叶堆玩儿,手里拎着个购物袋。
主子,连网调经历也全属于杜君棠,他没有任何经历可供参考,他只知道,他是情愿跪下来给杜君棠当奴,可杜君棠没让他跪过,而真正站起来,两个人面对面时,他也完全不想以“朋友”来形容他们关系。
怎可能是朋友呢?那得是多生分个词儿,他点儿也不想做杜君棠“朋友”——可他又能成为杜君棠谁?
牵手、拥抱、潮湿耳语,这不该属于朋友相处范畴——江帆时常这固执地想。他躺在被窝里,想起杜君棠身上就要起反应,而自行纾解欲`望权力已经被剥夺,他只好咬咬指头,能挨会儿是会儿。
欲`火是会熄,心火却不会,老这噼里啪啦地烧着,闹得江帆心口总犯疼。
期末考考过后,没两天就放寒假。江爸江妈带着馍片块儿去爷爷奶奶家。江帆个人住惯,倒也没觉得怎,他唯搞不来就是日三餐,于是每天就靠外卖续着命。
落叶在杜君棠脚边扬起又落下,杜君棠歪着脑袋,双眼睛盯着鞋尖。
这又是不样杜君棠。
江帆站在边看,连迈步子都忘。他就这看着杜君棠,心口那股子又疼又痒感觉再度蔓延到四肢去。
江帆感觉寒风吹得他鼻尖都酸,他猛吸两口气,冻得上头,下子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他忽然觉得寒风里杜君棠离他有点远。
前儿他下楼取外卖,扭头正要进小区,看见小区铁门上贴着好大张通知单,说是什管道出问题,要停个礼拜热水。
江帆第二大难题来,洗澡折腾。他天不洗澡浑身难受,可他偏偏又怕折腾,更何况这烧开热水给他洗澡还行,给他洗直肠得多费劲儿。
就这挨两天,江帆再也挨不住,宁肯绕远点儿,也要去澡堂子里要个单间。
江帆跟往常样和杜君棠报备行程,倒也真没想着暗示什。
杜君棠知道这事儿,就叫江帆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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