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全咽下去,脱力地坐在瓷砖地上,无赖似抱住杜君棠腿不撒手。
杜君棠大抵在想旁事情,也没管江帆这番举动,自顾自帮江帆冲头。等到洗脸时候,又伸手用力在江帆脸上乱抹,眼泪和热水彻底混在起,全流进下水道里。
水声渐停,挂钩上唯条浴巾被取下时发出窸窸窣窣声响,江帆眼前黑,被浴巾罩住脑袋。
先是愣愣,江帆张张嘴,没能说出推辞话,就乖乖扒拉下浴巾擦头发。睫毛上沾水珠,只听见浴室门口传来嘎吱声,江帆透过朦胧水雾瞧见杜君棠背影,丝`不挂、水水哒哒,就那朝外边走。他不像江帆爱趿拉着鞋懒洋洋地走,没等江帆看清楚,就极利落地离开。
江帆杵到原地,刚做那档子事儿,现下回过味儿来,心还乱蹦。兴许时也脱不出情景,没杜君棠命令,也不敢往别地方走,光站在洗漱台前个劲儿拿浴巾搓头发,头毛都要被薅掉几根。
切不安与无措有如发梢上要落不落滴水珠子,哆哆嗦嗦地在根发丝上滚动,就那缀着,像把江帆心也吊起来。
——他曾经度以为,自己是个怪人。
江帆双手死死攀住杜君棠腰,点点收紧,在混乱呼吸中,他将杜君棠阴`茎整根含入口中,缓慢而深入地动作着。顶得太深,他要费很大劲儿才能压住那股想要呕吐冲动,而生理眼泪则完全抑制不住。
这或许是个好由头。鼻酸感觉跟这生理反应重叠,眼泪就颗颗滚落下来。
——该不该这做?能不能这做?这做究竟对不对?
浴室外偶有传来几声拖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声,过来又过去,江帆竖着耳朵听,悄默着猜杜君棠得什时候才理理他。
那哒哒声终于朝浴室来,江帆咕咚咽口唾沫,缩着脖子继续搓头发。
遇见杜君棠前,江帆不止次这样反复地问自己,像场场循环折磨。负罪感如同只可怖巨兽,三五不时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进吐出,并不完全摧毁他,却又足够使他挣扎。每每幸存下来,浑身都带着血污,江帆偶尔也会绝望地想,他治不好自己,也找不别人。
——如果被人知道他喜欢被玩弄怎办?如果被人知道他喜欢被辱骂怎办?如果被人用异样眼光注视怎办?当本性与原有生活轨道逐渐脱节,年轻灵魂总是格外害怕失控。未知带来期待与恐惧,而后即是挣扎。
而所有迷茫在杜君棠出现后,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他被掌控着,掌控之上是无尽包容。这个人时常高高在上,连他恐惧也能并收服。他不再担心这个世界将如何看他,他丢弃掉所有没必要负累,安安稳稳地只追随个人,像条真正忠犬。他太清楚,眼前人于他而言,早已浩瀚如宇宙。
杜君棠把江帆发尾上滚动着水珠子把全薅掉,语未发,搭在江帆肩上手轻拍安抚着,他朝那湿热小嘴里猛撞数下,江帆忽然乞求似在他腰际摸摸,卖力舔吮,颤着睫毛将那粗热棒子使劲嘬吸,间或发出些毫不作伪地低吟,软和得像撒娇。杜君棠眸色渐沉,某个顶入时刻,将精`液尽数射进江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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