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几乎是没有春天和秋天,夏天很长,冬天也很长,热时候极热,冷时候极冷,短暂春与秋便成老天爷于此处最温柔馈赠。
渐沉日头漏下稀疏光,正映在杜君棠身上。江帆远远看着,只觉得那金光太调皮,从杜君棠头发丝儿直溜到眼睫毛上。
学校隔壁那家文具店养小胖猫朝杜君棠“喵喵”地撒着娇,杜君棠噙着笑蹲着,没点形象地单肩挎着包,背包带子都垂到地上。他把手里面包撕成小片,也不招呼那小胖猫过去,小家伙三两下就走到跟前,用脑袋蹭他腿。
金光又从那人眼睫毛溜到指尖。
江帆晃神,没忍住掏出手机把这幕拍下。待他存好图,再抬眼,那光已不见踪影。
江帆忽然伸出只手去揪杜君棠衣角,像揪住自己黄粱梦源头。
是梦吗?
“八六……”江帆拖着尾音,是哀求口吻,却不知在求什。
杜君棠被江帆叫得没架子,移开跟前杂物,把江帆拉进怀里。
“这儿不行,”他把江帆脑袋摁在胸口,手没再继续往江帆身上撩火,只下下拍着江帆肩膀安抚他,“你自己缓缓,陪着你。”
流出来。
内裤又要被弄脏。
杜君棠手顺着江帆下巴,摸上他发烫脸蛋。江帆眼睛仍未睁开,眼角却流下几滴生理泪水,紧蹙眉毛显示出他正承着欲`望磋磨。
杜君棠跟没看见似,慢条斯理地用手往江帆唇边送颗草莓,手指沾沙拉酱。
江帆把草莓含入口中,缓缓将眼睛睁开道缝,眼里水汪汪,鼻间喘息纷乱。杜君棠食指抵在江帆唇边,他乖顺地吮着杜君棠食指第个指节,用舌尖卷走手指上沙拉酱,紧接着换大拇指,江帆照旧这舔遍。
江帆抬脚朝杜君棠那儿走去,边走边想,这胖猫没馍片可爱,等有空,定要杜君棠见见馍片。
那瞬,他觉得自己像个正房太太,大老爷在外面逗野女人,他把手下丫鬟送过去夺回大老爷心。
嗨,管他呢,只要
他话音刚落,江帆双手忽然用力圈住他腰。江帆沉沉地喘息着,脸埋在他怀里,看起来分外虚弱,手上力道却大得吓人。
杜君棠被江帆抱得愣住,身子僵僵,转瞬又回过神,轻轻摸摸江帆脑袋。
下午逛土壤馆,江帆伸长耳朵听解说员解说,头回知道土也有这多门道。他跟着队伍慢慢悠悠走,也不大搭理人。杜君棠不会在这期间联系他,他就把手机搁进包里,也没咋呼着拍照拍个不停,兴致远没有早上高。
活动结束直至返回学校时,是下午四点半。
高二车比高走得稍迟些,江帆下大巴,就看见校门口正等他杜君棠。
杜君棠收回手,江帆才脱力地任由自己伏在地上。急促沉重喘息间,仅存理智尚未被欲`望裹挟走,江帆在刹那间捕捉到那闪而逝感觉,那些来自杜君棠他始终说不清楚变化。
——近乎可怕纵容。
杜君棠为他拉开限制区,任由他做所有他想做而不触及底线事,可这种突然纵容却令他慌乱起来。
像部没来由被快进电影,而快进后结果往往是提早散场。
到底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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