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晚垂头,偷偷让围巾把眼泪吸走。
后来日子直风平浪静,乔竹馨说齐远恪直在世界各地出差,问齐晚有没有什想要小礼物,爸爸可以给他邮回来。
齐晚懂事地应下,偶尔会要些钢笔和模型。家里水晶全家福照片直在墙上挂着,玄关鞋架上皮鞋也直放着,似乎这个家并没有少掉个人。
学校里小孩儿依旧童言无忌,说他是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齐晚再听到这些话时候已经不觉得难过。
他们说都对,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多个身份,还是个拖油瓶。
齐晚淡淡笑下,没力气地指下桌上书:“没什,就是刚才翻书,看到《孔雀东南飞》。”
丁凡松下口气,他想想解释:“结婚和离婚,笼统来说,应该都分内在和外在两部分原因。”
齐晚靠着丁凡肩头闷闷说:“哥,听不懂。”
丁凡也不过比他大两岁,只能把别处看加工下照搬过来:“内在原因不外乎爱和不爱,外在原因就比较多。”
齐晚:“比如呢?”
老师说,爸爸最爱妈妈和小挽。
爸爸和妈妈相爱很多很多年。
他们婚姻是最最美好。
齐晚眨眼,泪珠像碎句子散落地。
丁凡回来时,齐晚已经收拾好拼图,他坐在窗边看树上小鸟家围在起唱歌。
恪下句话才真正断他所有路。
“如果你坚决不肯要二胎,就把离婚协议签吧。”
字字诛心。
齐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门口,他回到卧室,坐在摆满拼图桌子前。
拼图是按去年生日时家人合照定制。
只有当别人骂到丁凡头上时齐晚才会生气,生气之外更多是害怕,害怕丁凡也会像齐远恪样离开。
他努力对丁凡好,给他买限量版球鞋,还有各种他自己原本不关心奢侈品,年少无措齐晚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住个人。
六岁眨眼就没,生日这天放学回来,齐晚正在卧室收拾书包,乔
丁凡:“比如家里反对相处不和,又比如财产分割出问题,再比如子嗣延续等等。”
“婚姻这复杂啊。”齐晚喃喃说,“那不结婚是不是就不会离婚?”
丁凡张张嘴不知道怎接,理论上是这样。
齐晚又问:“你会不会有天也离开?”
丁凡愣住,不知道齐晚怎会这问,但他温声笑着说:“们永远没有利益纠葛,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丁凡买回来风筝很漂亮,是只彩凤,拖着长长尾巴,飞起来定很好看。
丁凡要放风筝给他看,齐晚却懒懒得不想动。
他没头没尾问:“小凡哥,人为什会离婚呢?”
丁凡喉头哽,窗户大开着,吹进来风对他来说正清爽,但丁凡还是拿出条大围巾给齐晚裹上。
丁凡有点担心,问他为什突然问这个。
已经拼完半,留下永远也不会拼好另半,像被风吹散沙子。
齐晚安静坐着,没有发出点声响,他张着嘴大口呼吸,却感觉自己已经死。
去年生日,爸爸和妈妈起亲他,然后他闭眼睛许愿时候眯着眼偷偷看见爸爸亲妈妈。
他许,愿爸爸妈妈永远幸福和满。
可是怪他睁眼,天也不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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