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摔门走。
江纵很久才收回视线,低头看齐向然塞给他包装袋,并没有打开。他又摊开另只手掌。
掌心已经被他刚才从兜里掏出来东西硌出浅浅印记,那是只小小塑料豹子头,是有长期使用痕迹钥匙坠,是齐向然口中所说那晚掉在他家另样东西。
带点浅浅探究,他目光直落在它上面,不知道是这些天第几遍。但这次看它时,江纵眼前浮现出齐向然模样。
他看到他慵懒布鲁斯,伤痕多得过分漂亮肉体,比布鲁斯轻浮低俗太多贴身舞,并不高明自保护。还有离开时沉默,和微扛肩膀,伶仃愣小子样。
“是有多惨啊?车都打不起?还要你送?”齐向然嗓子忽然有些滞涩,“自己会走!”他喑哑地说,“自己会走。”
说完他就松开手,在原地发几秒呆,然后弯腰捡起来因为刚才太突然动作而落地上衣。
“闹够吗。”江纵忽然问,“闹够心情要好点吗。”
他说:“如果没有,你接着闹。”
齐向然看着手里衣服,扯扯嘴角。
穿不穿衣服都要管?你这哥哥瘾还真是说来就来。”他拎起来袋子,往江纵怀里塞,“喏,礼尚往来,两清。”他踢踢脚底下钞票,“这生意被你给搅黄,钱你让他们自己回来收吧,先走。”
江纵淡淡地扫眼那袋子,站直身:“送你。”
齐向然急着走人,想也没想就回答:“不需要。”
“那你要什。”江纵在他背后,看麻烦似那样看他,“说出来。”
齐向然快要走到门口,听到这话,突然顿脚步。
江纵往前走步,直盯着齐向然表情,良久,似乎呼声低沉气,像年长者对叛逆期小孩束手无策。
“然然,听话点。”
齐向然肩膀僵僵。包厢因为江纵这话变得安静异常,沉默氛围像漩涡,或者黑洞,有种让人迷失方向吸力。很有趣,别话他都不明白,偏偏听懂江纵这句。
要听话点,要捡起来自己尊严,要停止他现在在做切,要回去,回到原来世界去。
齐向然没再接话,连看也没看江纵眼。
几秒钟安静和停止,他突然转身冲向江纵,劲不小,把就将他搡到墙上,紧接着攥着他领口,胳膊横压住江纵胸膛。
“你听清楚江纵,”齐向然声音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来,“他妈什都不需要。”他狠狠地看江纵,“收起你那些怜悯,翻篇你懂吗,翻篇!要可怜要同情要给予,都给流落他乡那位去吧!不需要,你他妈也没必要!”
江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换作别人正儿八经好哥哥,他们应该在这种时候感到诧异、不解、受伤,不明白为什自己番好意会惹恼对方。
但江纵并不流露他任何情绪,只是缄默地看着齐向然,眼珠像漆黑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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