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看着
朵云慢慢悠悠轻轻绵绵从自己眼前飘过去，勾
勾嘴角，心道，回去，回哪儿去？去齐家他没那个资格，去江纵家他没任何身份和理由，他只能待在这儿，待在倪辉身边。
“哎，”严彭彭拍他肩膀，“咱俩第次见面，记得不？当时你也是穿这
身牌子货，比今天这套骚气多，要不是围着你
那群人
认识，都以为是哪儿来演员在拍电视剧。”
齐向然乜他眼，淡淡。他当然记得那天，他从齐家跑出来第二天，因为只知道个大概地址，没那容易找到倪辉，晚上他在桥洞睡——能找到个桥洞睡，都得多亏那两位私奔过初中同学给他提供经验。
套生日宴
齐向然拿开手机翻下，半小时前确实有条未读消息问他到没。他回他：“打游戏呢，没看见。”
江纵那边安静会儿，这种只剩下空旷电流音通话总让人觉得时间过得缓慢，严彭彭着急地冲他使眼色，游戏里传来“叮叮”提示音。
被推塔，团灭，要输。
但齐向然没挂电话，手指甲嵌在老木桌缝里，从另端仔细辨别江纵微不可察呼吸，等快要十多秒，他才浑不在意地问：“还有事儿吗？”
“到就行。”最后江纵没说什，“继续玩吧。”
还你钱。”
“别人呢？”
“别人只有再等等，等发工资，也就半年年事儿。”
齐向然瞥那袋子眼，没收：“拿着吧。又不养老婆，平时用不多少，当提前给你们份子钱。”
严彭彭歪着头把他上下打量，“成，好兄弟，晚上请你吃大餐！”他也不搞推推搡搡那套，直接就收回去，拍拍齐向然肩，“你这身衣服不便宜吧，回那边家里去？”
游戏果然输，严彭彭把手机放：“什电话啊这急，们这儿波过去就赢。”
齐向然摸摸手机，江纵给他买那个，因为长时间游戏和个电话发烫，他笑笑，随口说：“哥。”
“你还有个哥呐？”严彭彭挺惊奇，“以前怎没听你说过？”
“以前……”齐向然眼睛望向门外，蓝天，白云，安静河街，“以前没在国内。”
“上午在你哥那儿吧？”严彭彭又看眼他这身衣服，“怪不得呢。”他往椅子上靠，大咧咧地叹气，“就没个哥哥姐姐什，更别说有人给买新衣服。你哥对你挺关心啊，要不然你回去住呗，总在这破地儿待着有什意思。”
“没。”齐向然下意识往他身上看眼，衣服裤子是值钱，鞋子却还是他街边随便买那双，这套搭得落在个懂牌子人眼里都是不伦不类。
他没解释这身衣服哪儿来，严彭彭也不在意，即将离开人总有感慨，指着棵树都能吹半天牛，很不得抖落尽和它所有相关回忆。两人换到他家里，吹着电扇边打游戏边聊，个电话突然打进来，齐向然正选装备呢，看眼备注，想想还是接起来。
“到？”
“啊。”齐向然视线在这屋子里没着落地转转，手指在桌上囫囵画圈儿，“早到。”
太久没跟他通过电话，隔着手机，江纵声音变点样，带点电磁音，像虚拟，有些失真，有些陌生，“没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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