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齐向然向耿淮介绍他，犹豫片刻，添
句，“
哥哥。”
“哥哥”两个字
出来，耿淮就有些掩饰不住
惊讶。他没忘记那个夜晚，那个拥抱，齐向然盯着碗蛋炒饭，说他没什
不开心，只是想哥哥。
不知哪儿来股直觉，让耿淮笃定，齐向然嘴里哥哥就是眼前这位。
“你好。”说不出什滋味和心态，耿淮拿出警察派头，冲他点点头，既不亲近也不冷淡，没用社交场上握手客套那套。
江纵也颔首示意，劲道眼眯眯，像种不加掩饰打量，带点野性，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声音是有质感那种，像他人样，“你好。”
去是新区公安局，离下坝村不近，路上处处寂寥，月亮也早没影子，满世界诡异安静。
江纵坐在大厅等齐向然，对面雪白墙壁上，几个蓝色大字“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值班警察看他坐得久，给他接杯白水，江纵道过谢，抿口就放在边。
接到齐向然电话时他早已经睡着，听到电话那头声音颤，语无伦次说几个关键词，江纵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抓车钥匙就出门，脚上鞋带都是匆匆绑好。
好在到下坝村这条路没几个红绿灯也没几辆车，路风驰电掣。有多久没这飚过车？他记不清，这种心脏狂跳血液倒流感觉他已经陌生，见到齐向然好好他才松劲。
低头见着自己胡乱绑上鞋带，他重新解系上。时间流速在这种安静严肃环境里显得格外模糊，期间有几个警察匆匆来去。
两人打过招呼，作为介绍人齐向然却不说话，大概是两头对他来说都熟，都是安全线，所以他没规矩，没顾虑，用光耐心孩子似，屁股坐到椅子上，有些烦躁地往后倒，望着高悬天花板，头发也跟着倒，露出顶漂亮五官。
“累？”耿淮问他，“累就先回去，她那儿还早着。”
齐向然摇摇头，人生中第次经历这种事情，强撑晚上，这时候恍惚潮样淹上来。他想起崔父那张纸色脸，和齐家爷爷当年躺在棺材里时脸颜色模样，想起他闭上眼睛之前说那句话，破败小屋，灯光昏暗，满地鲜血。
“她家现在就她，”齐向然低声说，“总不可能真扔她个人吧，那这朋友不是白当。”
这话说得也在理，耿淮伸手按按他肩，很
个小时，两个小时，江纵往后靠着，冰凉金属椅背已经被他体温捂得温热，待会儿还要上班，该眯会儿，可他没合眼，直盯着对面几个大字，心里装着事情。
口供时间挺长，齐向然是被他那个警察朋友送出来，见到江纵还在等，他带着人走过来，衣服裤子都皱皱巴巴，身狼狈脏污。
“朋友，耿淮。”他给江纵介绍，长时间笔录让他精神不济，脸上做不出什表情来，眼睛里都是疲惫。
江纵站起来，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他也仍然风度翩翩，比耿淮还高出半个头，身材模特样匀称。耿淮很难不注意他外形，生活中这样男人实在太少，或者说他从没见过。
疏离？风流？性感？稳重？耿淮找不准形容词，这是种奇妙气质，举手投足都有魅力，吸引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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