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已经将这种驯化反应刻在骨子里,他最怕江纵看不起他,不搭理他。
齐向然在江纵摁下香薰开关,转身要离开时忽然伸手拉住他。
“纵哥,”齐向然眨眨眼睛,有点求饶笑意,“别不理呗。”
江纵垂下视线,盯着齐向然两只被包成粽子样手没说话。
“真不是故意,当时脑子抽抽。”齐向然扯下江纵衣角,手火辣辣地疼瞬,他没放开,“多大点事儿,烫下嘛,几天不就好。”
噬他。这种时候,齐向然往往会裹着被子缩在床上,额头顶在窗边往外看。
爬满架子葡萄藤,郁郁葱葱景观树,路边凄冷灯光下团团晕头转向飞虫。他把视线放在斜对面别墅上,二楼亮着灯那个窗户,是江纵房间。高三,江纵总是睡得很晚,很长段时间,齐向然每晚就这望着那扇窗,因为窗帘上有江纵看书侧影,见到他,齐向然就会很神奇地安心下来,看着看着,困意便淹没他。
这段时间究竟持续多久?齐向然已经忘记,半个月?个月?
就在他已经习惯孤零零生活时,齐正荣公司搬到更大写字楼,齐江两家以齐向然生日名义举行次聚餐,那顿饭上,江纵就坐在齐向然旁边,两人却再无从前亲近,中间像隔着条楚河汉界,江母还笑着调侃说,“平常然然总要黏着你纵哥说小话,今天怎这安静?不理你哥哥啦?”
齐向然僵着背,把刀叉捏得死紧,他心里涌上阵好大委屈,因为明明是江纵莫名其妙先不搭理他,但他又怕这话说出去江纵更生他气,只好把嘴巴闭得紧紧,偷偷拿眼睛瞟旁江纵。江纵像个没事人,道貌岸然姿态优雅地划拉着牛排,好半天,这个话题都要被两家父母聊过去,他才擦擦嘴,不紧不慢地开口,跟大家闲聊似说,“听保安说最近小区里经常有小偷翻墙偷东西。”
江纵仍然不说话,这种沉默气氛让齐向然轻松显得有些难堪,香薰机里点淡淡檀香味散开来,醇厚、细腻,是江纵这样个性人会选择香气。
齐向然吸吸鼻子,诚实地继续说:“你这样,让想起小时候你冷,bao力,给搞出心理阴影都。”
他现在比小时候更知道好歹
向玲挺惊讶:“咱们这儿家家围墙都那高,也能翻进来啊?”
“是啊。”江纵这时候淡淡看齐向然眼,“这高围墙也敢翻,不怕把腿摔断。”
“哎哟,那得让保安晚上多轮几岗班,”向玲也看眼齐向然,“然然晚上老个人在家呢。”
齐向然被江纵这眼看得福至心灵,忽然拍巴掌,挺兴奋地说:“那就在围墙上加防盗刺呗!什小猫小狗都爬不上去!”出完主意,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江纵,讨好地问,“纵哥,你觉得怎样?”
想来这话误打误撞哄好江纵,晚上回到家,江纵竟然主动来敲齐向然房门,递给他生日礼物——款刻上齐向然名字定制跑车模型。他俩冷战也就由此宣告结束,从那以后,无论怎皮,齐向然都不敢再把江纵惹火,这种当他不存在冷淡,这种仿佛只剩下自己个人在这世界上苟延残喘感觉,光是这次,就够齐向然记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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