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最后丝希望,江纵回家。
开门时候才发现自己脚步打着晃,他握住把手,缓两秒,心脏隆隆地跳着,幻想下刻就能见到齐向然懒洋洋地赖在沙发上挑眉向他望来样子,门轻轻推开,房间却是片沉冷死寂。
江纵站好久,才挪着脚步进去。
他们家里处处是齐向然痕迹。沙发上搭着两件齐向然衣服,抱枕歪来倒去,牛奶喝半就搁在桌上,地毯上全散着乐高零件,茶几上星舰只完成很小部分。
江纵把从齐家带来东西放在星舰旁边,愣很长段时间,而后点点把那些东西都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到桌上来回看好多遍。
方也在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然然虽然有时候冲动点,但那种事情,他不会做。”他安慰向玲,“们两个在这儿也起不到什作用,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江纵没发表什意见,两辆警车这时候从停车场开出去,江纵也解车锁,临上车时却顿住脚步,忽然叫住向玲:“阿姨,不知道这整晚时间,您有没有……”他顿顿,脸色是种很古怪冷漠,带丝不容易被人察觉怨怼,他其实很少将这种个人情绪流露到表面,但不知觉地,他这做,“有没有发现——然然其实两只手都带着伤呢?”
没等向玲回应,江纵上车。跟着前面警车,他紧紧握着方向盘,路风驰电掣。
切他都做得有条不紊,成年人理智像枷锁,也像傀儡线,操纵着他及时去窗边察看、搜寻齐向然留下痕迹、反复拨他电话、冷静地向齐家父母说明完情况后带他们去最近公安局。
在所有人看来,他那样情绪稳定,连跟警察交代今晚情况时候都还思维敏锐、逻辑清晰。实际上他从见到那间屋子空无人时,大脑就已经片空白。
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那块绿水鬼和他最想让齐向然取回他送给他那份十八岁生日礼物并不在其中。
“如果将交给你支配权收回,你不就没有权力吗?”
没有人发现,其实他手里到现在都紧紧攥着那张齐向然留在桌子上纸条,那纸条夹在方向盘和掌心中间,早已经被汗濡湿,里面写着齐向然留给江纵话,以他贯口吻——东西授权给你,你都拿回去吧。
笔触在这里顿,像是执笔人停下来许久,才再提笔另起行。
江纵跟警察沿着江畔找整整夜。打着强光手电,泥滩上每个脚印,他都仔细对比,见到有相近鞋码时,他心脏就要猝然缩紧。晚上下来,他像无数次心脏病发作过那样,浑身上下早就片湿淋淋。
始终找不到齐向然踪迹,任凭江纵怎坚持,警察不愿再做无用功,回局里汇报情况,要再仔细回看遍监控。留江纵个人伫立岸边,望着宽阔苍莽江面。朝霞已经出来,却并不灿烂,颜色像还泛着青白色就被人摘下涩果。
在这世界上活快二十八年,江纵第次体会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感觉。夜间,他不知道沿着江往下游走多少路程,浑身温度都被江风刮得干干净净,这条不知道去向何处只顾奔涌江,在这刻显得那样无情,耳边浪涛声哗哗在响,像是对江纵可笑念之私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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