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捏着红薯,带着甜香气夜风直往他眼睛里吹,在长辈这样慈祥注视下,齐向然感觉自己不由自主地收起来身上所有刺,像流浪幼崽样,对所有温暖地方都心存向往。“可是……什都不会……”他从没有任何刻比现在还自惭形秽,故作玩笑地说,“您真不怕拖您后腿啊?”
“人哪儿能天生什都会?”齐教授指指齐铭,“你问问这小子,他小时候教他写字——光是他名字,都学整整半个月。”
“诶诶,哪儿有您这举例子呀?”齐铭赶紧找补,“师弟啊,你别听老头子瞎胡说,那时候笔都拿不稳,能学会写自个儿名字那都是天才里天才好?”
齐向然淡淡笑下,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对爷孙在书桌前写字画面。
齐教授被齐铭话逗得忍俊不禁:“你啊……三十岁人,怎还总跟长不大似。”
,要说,他这是聪明世糊涂时,要是走,他上哪儿找这伶俐好使徒弟呀?”
“你这说都是孩子话。”张老师拿着木棍,翻翻火堆边烘烤红薯,“你们现在不是们那时候,不读书,就是寸步难行。再说,世界这大,你不出去看看,成天净跟这个老头子窝在山里头有什意思?”
那孩子不服气他这话,紧跟着又和张老师拌几句嘴,引得大家都笑起来。齐向然蜷坐在小木凳上,盯着跳跃火焰神游天外。
想来也挺可笑,连个十多岁小孩都知道自己要是什、都有自己坚持追求,他这个也算得上是“历经沧桑”成年人,竟然还对自己未来感到片茫然,甚至连自己接下来要去哪座城市都不知道。
他又想到江纵对他说那些话,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真算不上个合格成年人,天高路远,世界如此之大,他却连逃避都不知道该往何处而去,遑论找到自己人生目标。
“怎没长大?”齐铭还挺委屈,“不过嘛,都说在长辈眼里,儿孙无论长多大,也都是小孩儿,您要这想话,那也无话可说……”
手里红薯渐渐凉,齐向然听着他们爷孙俩聊天,张嘴咬小口,舌尖泛开怅然甜意。“不过什样子才算是长大呢?”齐向然忽然问,见两人同时看向自己,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稍显突兀,他收紧手指,不大好意思地笑下,
如果说彻底抛弃过去、抛弃江纵,是他真心想要,为什他在此刻还会感到浑浑噩噩茫无所知呢?
“在想什?”个扒好热腾腾红薯递到齐向然面前,齐向然抬眸,见到齐教授对他笑,“吃吧,这红薯是张老师他们自己种。”
周围人不知什时候接二连三地都给家里人打起电话,聊月亮、聊家常,这时候他们这个角落说话没太多人注意。齐向然接过红薯,道谢,却没有立刻吃。“在想……”齐向然盯着那股蓬勃热气,笑笑问,“您为什会想让跟着您来跑这趟呢?”
听到他问话,坐在旁齐铭也凑上前来,边呵着气啃红薯,边好奇地望着齐教授。
齐教授对他这问题倒没有太意外,他看着齐向然脸,半晌,笑着说:“可能是人老,做什事都要讲究个眼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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