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想,”齐向然说,“大概可能也许,有点儿……近乡情怯吧。感觉做梦样,太不真实。”
“纵哥,”他声音很轻,“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
江纵沉默好会儿:“多半。”
“可妈是做……”齐向然哽哽,尽量轻松地说,“有个不知道是谁爹也很正常吧。”
江纵把齐向然揽到怀里,手在他肩头摩挲:“还记得跟你说过吗?”他说,“如果你爸爸是京城齐家人,那之前疑点也大多都对上。”
他做事总有出发点和理由,但在齐向然这里,有些行为其实是无厘头——想这去做,于是就这做。
比如这个跟他房间格格不符,跟他审美也格格不符座钟,在他屋里摆就摆许多年,摆成习惯,摆成跟他身体同频心跳。
这是齐向然在他大学毕业那年送他毕业礼物。
“百八十万呢。”齐向然盯着宝石熠熠辉光,“攒好几年零花钱全搭里头,记得当时拍卖时候,有个跟有过节傻逼还跟直抬价,差点没给他拖巷子里,bao揍顿。”
“是吗。”江纵牵他到床上躺下,就齐向然小时候那个花钱法,能攒下这些钱确实不容易,“怎这喜欢这个?”
起,齐向然听阵,心中慢慢平静下来,忽然在水声中听到种有规律“咔哒咔哒”声响,这种声音很有辨识性,几乎是立刻——齐向然翻身坐起来,视线转,很容易在床对面桌上找到声响来源,他惊讶地睁大眼。
个古董座钟。
准确来说,是个袖珍,用料华丽,完全在齐向然审美点上古董座钟。
他把钟拿起来,见到灯光下钻石和宝石闪动,底盘上有只矫健豹,齐向然手指在它身形上抚过,不由自主地露出个微笑。
江纵从浴室出来时候,齐向然坐在书桌前,双手交叠着放在桌上,下巴搁在手背,很认真地盯着眼前座钟看,头发乖顺地遮在额前,这样侧脸是很精致安静。
“比如说你妈妈为什会住进收费高昂妇产医院,为什临产前却忽然没人照顾——听齐铭说过,他有个小叔,二十多年前玩跳伞出意外去世,时间也对上。”
其实知道他们那边是由齐铭来找人,冥冥中,
“不知道。”齐向然往被子里舒舒服服钻,“觉得很适合你。”
他手放在被子外面,在空中随意比划着:“那只豹子——多像你啊。”
“那在你心里形象还挺多变。”
齐向然低低笑声,手放回被子上,望着天花板,久久没有说话。
过会儿,江纵关灯,“别想,明天早就有结果。”
哒哒,哒哒,有时候钟声也像心跳声样,江纵踩着这个节奏走过去,摸他头发,跟他起看那座钟。
“没想到……”齐向然喃喃,像句很轻柔咏叹,“没想到你还留着它呢?”
江纵说:“没有乱扔东西习惯。”
齐向然低低地哼笑声,揶揄他:“当时见你收下它时样子,都怀疑你转头就得扔。”
江纵没有回答,事实上如同齐向然将他送那些礼物都妥善保存样,齐向然送他,他也都收藏好,甚至是他小学时在他作业上画个又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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