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罐子纤纤玉手染着新鲜血液,从她手掌沿着罐身路流下,滴滴落在雪地里。
四周
沉英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在找人。”他小声说道。
那妇人于是往前走步,脚步踩在雪里,无声无息。
“你在找谁啊?”
近这步,便能看清她殷红唇,唇角带着笑意。
小小姐姐去哪里?
小小姐姐是不是嫌他吃饭吃得多,丢下他自己走?
沉英眼睛逐渐被泪水打湿,眼前街道片朦胧。他想起来他母亲和父亲,还有所有逝去亲人,他们都是在他某天觉醒来之后消失不见,再也不曾回来,这仿佛某种不祥隐喻。
他睁开眼时看不到人,可能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
因为下天雪,地上结层冰,沉英边哭边走,不小心摔跤。
色,抱剑道:“还未。贼人武功高强逃脱极快,们跟丢。将军大人,您以后出行还是务必带上卫兵,不然太过危险。”
段胥不喜欢带随从,这在南都是出名。像他这种身家公子,出门带四五个小厮奴仆都已经是低调,他却向来独行。
据他自己说,他从前遭过劫匪,身边贴身照顾数年仆人奋力助他逃生,尽数死于匪徒刀下。他心中念旧,便不愿再配新仆。
此番论调在南都传开,便让段胥多个重感情好名声。
“武功高强……他在角楼上挑位置十分隐蔽,这远距离能瞄准,确实是个高手。”段胥于是直接略过庆生劝告,轻声说道。
沉英犹豫下,还是回答她:“找……贺小小姐姐,你认识吗?”
“贺小小?这个人最熟,知道她在哪里,娘亲带你去找她。”妇人又向沉英走近步。
沉英不自觉地后退步,他像是野生小兽,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他迷惑而小心地说:“娘亲早就去世,而且她不长你这样,你为什要自称是娘亲?”
那妇人沉默,嘴角笑意慢慢地淡下去。四下里安静得可怕,唯有寒风吹过街中旌旗招牌,发出烈烈风声。
那妇人又往前迈步,这次她完全走进亮处。沉英这才发现,她眼睛是全黑,没有眼白。而她怀里抱着那个婴戏纹罐子上,尽是血迹斑斑。
烛台掉在地上,灯火“噗嗤”声熄灭,冒着幽幽青烟。
就在灯火熄灭同时,个温柔女声响起来,隐隐约约有些模糊。
“孩子你怎啦?怎在哭啊?”
沉英抬起头,在萧条寒冷,万籁俱寂街上,离他十步之遥站着个身着绿袄少妇。
好不容易停住雪花又开始飘飞,她站在暗处,只能看见她精致玲珑轮廓,耳边垂着碧玉翡翠,手里抱着个黑白婴戏纹大罐子。
“即便是你在身边,也未必能发觉刺客。”
段胥轻轻笑。
更何况是个不会武功“普通”姑娘呢?
月上中天,薛沉英做噩梦醒来却发觉小小姐姐不在房间,他试探着喊几声都没有回应,便端着烛台又去院子里寻遍,还是没有寻到。
他站在原地愣半天,噩梦中情景似又浮现。沉英逐渐慌神,端着烛台推门跑到街上,路喊着“小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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