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罢。”贺思慕笑起来,眼神便有些漫不经心:“屠户可是难管得很啊。”
“那小小姐姐爹娘,是怎去世啊?”
沉英还是童言无忌年纪,有什问题想问就问,并不知道有些问题是不合时宜。
贺思慕瞧沉英眼,沉英被她眼里阴云吓到,噤声不语。
她只是笑着忽略这个话题,叫沉英去街上给她打二两酱油,沉英立刻如获
人还没死,贺思慕已经完成出殡筹划,并拿半篮子鸡蛋换这唢呐租期个月。
沉英把宋大娘送出门,蹦蹦跳跳地跑回来,他踮着脚趴着桌子,看着盒子里唢呐满眼好奇。
“小小姐姐,你怎什都会啊!你还会吹唢呐!”
“闲得没事做呗。”贺思慕拿起唢呐,在手里转着:“这还是小时候父亲教,他几乎没有不会乐器。”
虽说她生来就是恶鬼,继承鬼王之位前却直在人世里被养大,她父母似乎很希望她像个活人。以至于她现在勉勉强强,也能装人装得不露馅儿。
“宋大娘,你听这曲子可还在调上?”贺思慕吹完曲,问道。
宋大娘忙不迭地点头,说:“姑娘技巧真好,都在调上。”
贺思慕又问沉英,沉英双眼睛亮晶晶全是仰慕。他也说吹得好,没走调。
万幸还凑合,她可听不出调子准不准。
贺思慕便问宋大娘这唢呐能不能借她阵。
过多久,他就把个四十岁上下妇人领进院子。那妇人手上提着个盒子,头上还戴着白花,身材微微发福而显得笨重,神色低落。
她撩起帘子走到贺思慕所在房间里,贺思慕招呼她坐下,她便坐下把盒子放在桌上,问道:“姑娘要唢呐做什……最近看见这东西,总是很伤心。”
她抚摸着那盒子,说道:“家那个给人做辈子红白喜事,临却没人给他吹丧曲……”
这宋大娘丈夫,便是此前城中唯唢呐匠,死于屠城之中。
贺思慕把瓜子花生摆到她面前,安静地等她整理好情绪,这才开口。
当然,遇上段胥那个小狐狸就另说。
“小小姐姐,你父亲是做什呀?”沉英跳上小凳子,坐得端端正正地问道。
贺思慕想想,喇叭在手里转几个圈,她才找到个差不多形容:“父亲啊……从前是个屠户总管。家乡啊有个地方,生活全是屠户。”
她爹,先鬼王要是听见她这个比喻,定要拍手叫好道绝妙。
“啊,屠户,就像街上卖猪肉张屠户?”
“你要唢呐做什呢?”
“有个认识人凶多吉少,若他死,打算送送他。”贺思慕轻描淡写地说。
想来他若死,灵柩定要从凉州运回南都,路上都没个送葬曲子,也怪凄凉。
丧曲首,换回他破妄剑。
反正那时他也是死人,没法抗议。终究是物换物,没违背她原则。
“宋大娘,能不能把这唢呐借吹下?”
宋大娘惊讶道:“贺姑娘会吹唢呐?”
“以前学过点。”贺思慕笑道。
宋大娘立刻应允,贺思慕拿唢呐润哨片,认真回忆会儿,抬手便来个《百鸟朝凤》。
宋大娘十分惊奇,边听边拍手,边红眼眶,只道她以为再也听不见这唢呐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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