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胡契人信奉
神明——苍神图腾，丹支在胡契语里含义，便是“苍神伟大国度”。
沉英张望
会儿，回过头来对贺思慕说：“小小姐姐，
听爷爷说，家祖籍其实是朔州鹿城。太爷爷在世时大晟朝还在，胡契人也还没有来，整个朔州都是们汉人。”
“后来胡契人打过来，灭大晟朝，太爷爷就带着家人南逃到凉州。钱也花完，土地也没有，后面就连饭也吃不上。”
“爷爷还在时候，偶尔会跟说起朔州来。他说他这辈子，连同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回到朔州。但是回来哎！回到朔州。”
沉英看起来有点难过，也有点雀跃，他从窗户里望向远方，小声地说：“还想去更远地方看看呢。”
贺思慕想起那漫天红鸟和明灯之下，段胥笑意盈盈地说出“苍神降灾”神情。她也笑起来，伸出手去，悬在半空。
“将军盛情邀请，民女却之不恭。”
韩令秋托住她手，贺思慕略用力便登上马车。沉英跑回去收拾几样东西，也跟着上马车。
贺思慕看，这小子居然把段胥给帷帽，还有她租唢呐都带上。沉英抱着这些东西，期期艾艾地说：“以后说不定能用上呢。”
嗯……再去隐身听墙角，或者是给段胥送终
？
着，指门外：“将军哥哥派人来接们啦！”
“……”
贺思慕意外地挑挑眉，沉英不由分说就拉着她手路小跑，跑到小院门口，指着门外马车说：“姐姐你看呀！大马！多好看马车！”
街道两边已经围大圈驻足观望百姓，议论纷纷这是怎回事。马车边韩校尉抱拳，向贺思慕行礼道：“贺姑娘，将军托给您带句话。”
贺思慕行礼道：“校尉请讲。”
贺思慕胳膊撑在窗户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沉英。她心念动便可去往这世上任何地方，莫说朔州，关河以北十七州乃至北冥她也去过。
她并不在意战乱，
贺思慕揉揉沉英头，道：“真是个省心好孩子。”
凉州对岸就是朔州季城，季城和朔州府城线已经被踏白军打通，其间五城尽归大梁，季城与府城间更有直通官道，走起来很快。
贺思慕坐在摇摇晃晃马车上，闭目养神。沉英趴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景象，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丹支啊……”
贺思慕抬眼从车窗望去，朔州建筑风格和凉州如出辙，都是黑灰色小瓦青砖斗子墙，砖石混砌街道，只是街边多些胡契文字招牌和店铺，凡是有胡契文字店铺都显得富丽堂皇。
这些店铺门脸上还绘有火焰纹，与昨夜她见过那些红鸟身上纹路有些相似。
“朔州府城已破，姑娘观风献策居功甚伟，特此拜请姑娘继续为踏白占侯，前往朔州。”
“将军知道，姑娘性娇弱、怕血腥、淡世事，但是将军承诺保您免劳苦、得周全，且不强求。”
韩令秋如同背诵般说出这段话，然后弯腰向贺思慕拜：“姑娘可愿？”
贺思慕微微眯起眼睛，她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和他身侧高大马车。能在此刻来到凉州府城，怕是朔州刚破段胥就让韩令秋来接她。
段胥是决定要跟她把这局游戏玩到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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