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慕放下窗帘,啧啧感叹。
贺思慕马车远去,去往城中林家休息。韩令秋目送那马车远去,然后目光移到前面段胥身上。
段胥其实只比他小点,年岁算是相当。这位南都来贵人举手投足和军中粗人们大不相同,但也不端着,平日里总是张笑脸,便是腹有惊雷也面若平湖。
他总是觉得这个人很熟悉,特别是段胥笑起来时候,这种熟悉感尤其明显。
“将军!”他这次终于喊住段胥,段胥回过头来望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其实吴郎将是信任你。”贺思慕道。
从凉州到朔州,哪场仗都不好打。段胥每场仗都把吴盛六放在身边,场场赢下来吴盛六心底里是服气。不然也不会不明就里时,还是听从段胥命令攻打朔州府。
这营里校尉们,乃至于踏白士兵,大约也是场场仗打出对段胥认可。
不过要让吴盛六在小自己近十岁段胥面前低头,还是太为难他。
“你有把握能赢?”
裂痕。他指着段胥道:“老子他娘就再信你回,谁他娘怕死,就怕白死,老子可是要当将军人!丹支人要是不能滚回老家,他娘做鬼也不放过你们段家!”
段胥目光灼灼,他将吴盛六手推回去,道:“放心罢,郎将,要是做鬼也少不。”
看着彬彬有礼段胥,吴盛六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听说这贵族少爷本来是要被培养成宰执,宰执官可比将军大上许多。想到这层,他便有点心生怜悯。
段胥却浑然不觉,只是回过身对营帐里诸位行礼。
“朔州府城,就拜托各位。”
韩令秋沉默下,继而问道:“将军,你从前可曾见过?大约……五六年之前罢。”
段胥眸光闪烁,他把手背在身后,笑道:“怎这问,们若是从前见过,难道你自己不记得吗?”
韩令秋犹豫片刻,咬咬牙答道:“将军大人,实不相瞒,五六年前受过重伤,脸上留这道疤,伤好后之前事情全不记得。”
甚至连韩令秋这个名字,都是收留他那个人家给取。他对受伤前事情,唯有个极其模糊印象,似乎有某个人对他说——去南方罢,去大梁,不要回来。
其实他是在
这可是二十万兵力对三万极端悬殊。
“若有十成把握能赢,那就不是好赌徒。”
段胥眨眨眼睛,他把贺思慕送上马车。待马车开动时,贺思慕撩起窗帘,却发现段胥仍在车外站着。他目光和贺思慕对上,便笑起来向她摆摆手。
看起来开朗又温良。
开朗又温良,疯狂赌徒。
营帐里校尉们纷纷行礼,这些人大多比段胥年长,却也被段胥和吴盛六刚刚那番对话所震动,面有悲壮之色。
离开营帐时,贺思慕走在段胥身边,她望着前方吴盛六背影,半开玩笑道:“依看,吴盛六这讨厌你,多半还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
军中之人大都不喜欢干净英俊男子,总是以粗犷凶悍为荣,更何况是段胥这般出挑英俊。
段胥挑挑眉毛,他们走出营帐外,阳光甚好风力强劲。他发带飞舞,束发银簪在阳光下闪烁,如同他弯起来眼睛。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他微笑道,似乎很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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