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大梁军队来,不仅将丹支军队赶跑,还杀彼时在城中何嫣金主老爷。何嫣下子失去靠山,墙倒众人推,大家纷纷来报新仇旧怨,挨个踩两脚。
“她被赶到街上,青愉园里女人们都看不起她啐她,还抓住她剃半边头发。她只好捡起旧营生,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又有几个恩客愿意找她?可真是因果轮回,现世报呦。”
贺思慕想起城外黑压压大军,也不知这城中众人要是看见胡契人要卷土重来架势,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硬气。
“之前朔州府城中,借着胡契人势欺压他人,难不成就她个
所有士兵都愣在原地,只能目送他远去。方才段胥行动速度快得惊人,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有这种时候,贺思慕才能看见段胥点真实。
粮食烧不烧对于贺思慕这个吃人恶鬼来说,委实无关紧要。待她慢悠悠地去凑热闹时,火已被扑灭只余浓烟滚滚,纵火烧粮仓罪魁祸首也已经被抓到。士兵们拉出个圈不让人靠近粮仓,但围观人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
贺思慕拨开围观人群朝里看,罪魁祸首竟然还是个娇弱女子。
那女子大概十七八年纪,面容姣好,脸上却青块紫块,头发竟然被剃半边,露出扎眼白色头皮。她衣服料子细腻花纹也精致,但多有糟污破破烂烂,袄子里棉絮从衣服裂缝中飞出来,整个人就是大写“落魄”二字。
轨。
“看见那个士兵进左边第三营,不过手里拿不是信,是几条小红尾鱼。”
段胥目光蓦然凝,他问道:“左边第三营?”
“没错。”贺思慕有些纳闷他突然严肃。
段胥手指在唇边交叠,他想会儿便微微笑起来,低声道:“他在那里。”
贺思慕伸手反搭在嘴边,问旁边看热闹老头道:“这人谁啊?”
老头道:“嗨,你不知道?青愉园头牌娘子,何嫣啊。”
到这个岁数还爱看热闹老头子,多半是十分热衷于八卦,打开话匣子便兴致勃勃地讲起来。
据老头说,这何嫣原本是大户人家女儿,家道中落沦为青楼歌妓。她长得美,识文断字、精通歌舞又会耍心机,很快就攀上胡契显贵老爷。那贵族老爷便把她养在朔州府城,供她吃穿用度奴仆宅院。她金主还与丹支王庭十分要好,这连串关系下来,连知州都不敢得罪何嫣。
何嫣时得道便颐指气使,借势欺人,在朔州府城作威作福,横行霸道,百姓碍于权贵势力只能忍气吞声。
说罢他便向贺思慕行礼,道:“姑娘好眼力,多谢姑娘。”
贺思慕也不知道她这句话究竟帮上什忙,以段胥表现来看,俨然她立大功样子。他甚至笑意盈盈地要送她回去,看来这几天他不仅能喘口气,竟然还有几分空闲。
但俗话说得好,人不找事做,事便找上门——多半是坏事儿。贺思慕刚刚跟着段胥往城楼下走,便看见城中升起黑烟。
段胥脸色忽而变,只见城楼下韩校尉神色凝重地奔来,禀报道:“将军!粮仓……粮仓被烧!”
段胥撩衣摆迅速拾级而下,脚刚踏平地便牵过缰绳,左脚蹬马蹬翻身上马,衣袂飞舞绝尘而去,直奔粮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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