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秦帅和几位将军到齐那天早上,秦帅要求所有将军列席会议讨论后续安排,段胥终于登场。
他从自己营帐出来时只穿身便装红色圆领袍,头发也只是梳个高马尾没有束好。沉英跟在他身侧抱着个筐,框里面装着件银白铠甲。
他从筐里拿出自己铠甲,边闲庭信步边穿上,悠然地系好系带打好结,不慌不忙地把每部分穿妥帖。他走路,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路,这架势仿佛是在南都街头试件新衣似。
他在那几位将军带来士兵面前走过,看得那些士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
秦帅在两日之后抵达朔州府城,占据朔州四路军队将军便也齐聚府城,共同商讨下步对敌策略。
段胥伤还没好全,而且他比正常人还要怕疼,贺思慕碰他他就直吸气,根本穿不得重甲。但是眼看着几位将军都威风凛凛地身披铠甲,从头武装到脚,骑着高马而来,段胥不出面便显得张狂,出面不穿铠甲,又显得娇气。
段胥从门楼上瞧见各位将军架势时,便笑着叹息两声。
此时沉英也十分忧虑地问段胥道:“将军哥哥,小小姐姐说她给你换药时候你还喊疼呢,你又要去打仗嘛?”
沉英自从被他认下干弟弟之后便时常跟着他,活像个小尾巴。
段胥脑子好像缺根弦。
贺思慕想,第次交易条件是拉他把,第二次交易条件是叫她本名,这小将军思路真是好生离谱。
不过近来贺思慕已经渐渐习惯段胥特立独行,以至于他这句话出,她只是片刻惊讶便重归平静。
“你本可以从这里换到更多东西,些可以帮你实现愿望东西,而不是这样浪费掉。”
段胥却摇摇头,他笃定地说:“这就是愿望,不是浪费。”
段胥微笑,心想喊疼还不是因为他小小姐姐下手太重。
“打仗没那快开始,不过眼前这事儿也算是场仗。初出茅庐便立下大功,除踏白之外军中其他人对十分陌生,自然半是好奇,半想给个下马威,或许还有点奉承私心。不过明摆着秦帅和家分属两党,军中升迁多看秦帅和裴国公,他们奉承也无用。”
段胥番话将沉英说得云里雾里,只睁着双迷茫眼睛看向段胥,段胥便蹲下来摸摸他头:“听不懂没关系,记下来就好。你以后跟随回南都,人情世态可比这些还要复杂。”
顿顿,他便笑道:“既然如此,便好好地亮个相罢。”
诸位将军到朔州府城向都是吴盛六和孟晚负责招待,吴盛六对军中情况十分熟悉,而孟晚心细知礼,挑不出什错处。
贺思慕瞧段胥会儿,仿佛想从他这张英俊可人脸上瞧出个子丑寅卯来,但他派真诚地看着她,就差没把“天真纯良”这四个字贴在脑门上。
他这愿望实在是个毫无用处,且蹬鼻子上脸愿望。但是这小将军并非她臣子部下,更何况区区百年便会行将就木,随他喊两声倒也于她无碍。
贺思慕说道:“好罢,如此你可欠两次。”
“等身体好些定兑现,记着呢。”段胥笑意盈盈。
但贺思慕显然已经忘记最初要扒段胥裤子事情,而段胥显然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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