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慕眼神颤颤,喜悦至极心情突然像是蒙层雾般,恍惚起来。
湛蓝无云天空显得很高,仿佛永远也无法探到尽头,行大雁以整齐人字形遥远地飞来,慢慢消失于碧空之中。贺思慕望着那碧如洗晴空,目光又落在熙熙攘攘街上,突然轻轻地笑声。
天地辽阔,众生苍苍,唯独行。
平生喜悲,无人可言。
这天晚上,恶鬼贺思慕四百年来第次做梦。因为她是个没见识,没做过人恶鬼,自然也不可能做过梦,于是开始她还以为那是真。
那自她说出“疼”时刺在他心里冰碴子终于融化,融入他血液,成为他正在进行中生命部分。
段胥低眸瞬,然后抬眼笑起来,明亮眼睛含着层光芒,他说道:“是啊。”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你便握住,心脏。
贺思慕太过开心以至于没有察觉少年望着她专注眼神,她松开段胥手,环顾着四周这个人声鼎沸世间。
四百年岁月间种种如潮水般从她眼前流过,她低低地说:“原来你们真没骗,这个世间这美,不枉……这几百年……”
她显然还没能适应这具有感觉,凡人般身体,转两圈而已就被路上石头绊得踉跄两下。
段胥立刻扶住她手,而贺思慕泛红手指于他指缝间收紧,根根手指交错,与他十指相扣。
她似乎有个鲜活身体,或许她手现在是温暖,不再像从前那样冰冷如寒风——她温暖是从他身体中而来。
贺思慕则望着他们十指相扣手,轻笑道:“听说十指连心。”
“嗯?”
可是她遍寻自己记忆,也找不出个同段胥此刻般,真心实意快乐笑容。
孟晚怔怔道:“舜息……你……”
她还没问出那个问题时,贺思慕就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她对孟晚悠然道:“孟校尉,你怎还愣在这里呀,店家可是要钱呢。”
孟晚尚未反应过来,段胥便把自己钱袋拿出来递给孟晚,嘱咐她今天要赔钱都从他这里出。
孟晚问道:“舜息……这位姑娘是谁啊?”
梦里她年轻母亲拉着她手,她父亲在夕阳余晖里,片明亮白色里吹笛子给她们听。
她问她母亲,这笛子有什好听,她完全听
几百年里,费心费力地保护这个世界。
父亲,母亲,姨母,姨夫。
贺思慕在心里把他们名字喊遍,她想说这是她第次感觉到风和阳光,就像他们描述那样温柔,令人幸福。
她没有辜负他们,他们也不曾欺骗她。
但他们如今又在何处。
“那是不是握住你心脏?”
是不是握住你心脏。
她说得很轻巧,段胥知道她只是完全好奇而已。
他们手指严丝合缝地交缠,他分明完全感觉不到,却又不是完全感觉不到。
手无所觉,然而震颤于心。
还不等段胥回答,贺思慕便替他回答:“不是说?叫十七,叫十七就行。”
段胥沉默瞬,笑道:“十七?”
“哎。”
孟晚看看这两人,便叹息声转过身去付账。
贺思慕丝毫没有欠钱负罪感,她拿着风车在原地转两圈,道:“这就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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