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慕抬眼看他，便见少年目光灼灼，他笑道：“你别露出这种表情，
不躲
就让你玩个够，如何？”
贺思慕挑挑眉，抽回手道：“表情？什
表情。”
段胥摇摇头，他想片刻，认真地说道：“不幸福
表情。”
贺思慕沉默地看着这个被鬼气笼罩少年，而后不置可否地
笑，叹道：“算，放过你，小狐狸。”
他这些话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总之总是有办法让她放过他。
“殿下，手下留情啊。”
贺思慕并未答话，她淡淡地在掌心哈口气，便开始仿照他当初样子在他腰际脖颈所有怕痒地方四处作乱。起初段胥还咬着唇尽量忍着，随着贺思慕动作越来越过分，他便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边止不住地笑边举起胳膊躲避，倒也不离开椅子，晃得椅子嘎吱作响，浓郁清冽沉香味道弥漫开来。
“哈哈哈哈……错………真错……下次不会………殿下……思慕！饶…………哈哈哈哈哈哈”
贺思慕才不理会他，卯足劲儿要把仇报回来。只是偶然抬头时候，看见段胥笑颜，他眉眼弯弯笑得眼里都有泪，从来倔强甚至于有些疯狂少年，此刻看起来没心没肺又快乐。
仿佛是个直以来被保护得很好，就这样不谙世事长大少年。
银穗扫过他侧脸，她问道：“这是……什味道？”
段胥然道：“沉香、琥珀、苏合香、薄荷叶、白芨、安息香。家妹喜欢调香，常服都是她日日拿香料熏过。”
“沉香、琥珀、苏合香、薄荷叶、白芨、安息香。”贺思慕低低重复遍，她近乎于贪婪地在段胥颈侧深深吸口气，轻声道：“真好闻。”
段胥极轻微地躲避下，贺思慕于是抬眼看向他，笑意盈盈道：“突然想起来件事。”
他低眸与贺思慕对视，便见那朱唇轻启，字顿道：“你怕痒，是不是？”
第二日丹支幽州抚见城。
幽州依山傍水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交通枢纽，人口稠密繁华，只见幽州抚见城街头，熙熙攘攘热闹人群之中，只六岁孩子模样花衣服恶鬼正惊慌地穿过重重人群，往城外逃窜。
另个看起来岁数稍大点孩子恶鬼正追着那花衣服恶鬼，嘴里喊着：“小崽种你别跑！”
这两只鬼在闹市追逐并不能被凡人看见，人们只自顾自地游玩叫卖着。
那后面追赶恶鬼终于渐渐追上花
贺思慕搔他痒手顿顿。
她什时候变得这幼稚，和这个不到二十岁活人计较这些，这种小事也要还回来。
就像她才几十岁时那样。
贺思慕眸光闪闪，落在别处，她慢慢放下手来。
却被段胥把抓住手腕。
这话比段胥听见敌人偷袭还让他感觉大祸临头，贺思慕伸手想去碰他脖颈，段胥敏捷地个侧身，撑桌子黑衣旋转之间便站在墙边。他笑道：“都多久之前事情，殿下万鬼之王，不至于……”
贺思慕揉揉耳朵，抬手：“过来，现在让挠，还是等恢复法力之后吊着你折磨三天三夜。”
“……”
鬼王殿下真是睚眦必报。
段胥站在原地犹豫瞬，叹息着走到贺思慕面前坐下，索性张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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