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样回答。
段胥沉默片刻,再抬头时候又恢复盈盈笑意,说道:“或许是罢。”
方先野皱皱眉。
他直觉得段胥精神有些不同寻常,也不至于有什大问题,但是段胥似乎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表达自己情绪,仿佛内里有两个割裂自己互相为敌。
“你这是怎?”
段胥摇摇头,也不知是想说“不喜欢”还是“不知道”。
“她没和你起回南都?”
“没有,她回家。”
这不像段胥,方先野有些诧异地想。
以段胥行事作风向来是最擅长出奇制胜、软磨硬泡,最不缺就是手段,最不会就是善解人意,三分把握也要做成十分事情。
段胥仿佛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问题,他靠在椅背上懒懒地说:“刚回南都那几年,静元天到晚三哥长三哥短这也好那也好,夸起来都不带重样——夸还都不是。嫂嫂说她过于恋兄,但看她是恋不是兄而是你。”
方先野抬手指着段胥,警告道:“段舜息,你又想干什?”
多年以来他真切地认识到段胥天马行空,段胥疯起来别说自揭身份,就是造反他都相信他干得出来。
段胥笑意盈盈地把方先野手指按下去,说道:“你若也喜欢妹妹,觉得也未尝不可成就段良缘。”
方先野立刻驳斥道:“你在说什胡话。你是杜相派段家,是裴国公门客,在世人眼里们便是死敌,这也是们行事所需。若娶你妹妹,这算什?再者说若你不把岱州那七年事情告诉她,她决不可能接受,以她脾气知道这些事,怎可能藏得住?你要害死她?”
“放心,朝堂上事情,绝不会拖你后腿。”
段胥话说得很轻松。
他确实也很轻松地与方先野表演番争强斗气,不欢而散戏码,由洛羡美人添油加醋地宣扬出去,整个南都便更知道他们两个势同水火,恰似他们身后党派之争。
王公子虽与这件事并无多少关系,顶多算个煽风点火,竟无端地觉得与有荣焉
只听段胥长叹声道:“她家境很好又是独女,要在起话得入赘才行。”
方先野又被热茶呛得咳嗽起来。
段胥转过头来看着他,眼里含着些似有似无笑意,他宽慰方先野道:“你放心,被她拒绝。在她眼里莫说南都段家,大梁或者整个天下也什都不是。”
顿顿,段胥说道:“先野,你也觉得这世上没有谁离谁过不下去,也没有谁非谁不可,是?”
方先野眸光动动,他轻叹声,将茶碗放在桌上。
段胥凝视方先野片刻,轻笑声:“说这多理由,竟然没有句是不喜欢她。”
方先野时哑然,他咬咬牙,转过头去喝水消火。
段胥难得没有乘胜追击,他低眸沉默着,洛羡姑娘随着清脆琵琶声唱起曲子,缠绵悱恻地哼着“他教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柔美嗓音百转千回,绕梁不绝。
他终于开口,轻声说道:“方汲,喜欢上个姑娘。”
方先野茶杯盖碰到茶碗,“叮”声轻响。他有些然地望向段胥,观察阵而后道:“看来她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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