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枷风夷见她面色平淡语气如常,难得正经地问道:“老祖宗,他要娶妻,你要失去他。你不会难过吗?”
他知道贺思慕之前有过不少爱人,但他是个也没赶得及见上,出生时那些人都已经死。
以他这些年经验看来,他没见过贺思慕对其他凡人有这样耐心和解。恶鬼解凡人是很困难,便如视物易色人画画般。他老祖宗是人世护林人,却也没有闲心去解每棵树、每片叶子。
“他很让在意。”贺思慕沉默会儿,便轻轻笑道:“或许会有罢,不过难过也只是很短暂时间,比他转瞬即逝生还要短暂。”
禾枷风夷安静片刻,心说老祖宗感情着实是复杂,他叹息声又回到他椅子上躺着,抬起手露出细痩胳膊。指间阵眼花缭乱演算之后,他说道:“只可惜看最近段胥走背运,朝堂生变,这个婚事且要波三折,定黄道吉日他是赶不上喽。老祖宗,你真不打算抢个亲吗?”
看不出来就凭着感觉在画布上涂抹。禾枷风夷话音落下时,她正好收笔完成这副画作,并不搭理他。
禾枷风夷见贺思慕又不理他,便挥手让他那些徒弟们推下,晃悠到贺思慕身边,望着那幅画赞叹道:“老祖宗,时常觉得你比更像个人。紫姬你来看看,这蔷薇芭蕉颜色哪里像是个视物易色之鬼能画得出?”
正在磨墨紫姬看眼画,说道:“好看。”
贺思慕放下笔,冷笑着说道:“那多半是因为你尤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而且不用心,连人都做不好。”
禾枷风夷知道她是在说儿时她教他画画,他整日推脱来推脱去就是不肯练习,现如今画个符咒都要被她嫌丑。
贺思慕亲切道:“滚。”
禾枷风夷哈哈大笑起来,立刻岔开话题:“不过说实话,对们可怜段小将军来说,两情相不相悦也不重要。他也只能按着他家族和党派意思去娶妻。”
贺思慕看他眼,轻笑声不予置评。禾枷风夷从她这眼里看出些不赞同意味,便问做出副洗耳恭听姿态发问:“怎,老祖宗觉得不是这样?”
“你不解段胥。”
“那若是解他,该怎认为此事呢?”
贺思慕挥手在那画卷上扇着风,让墨迹尽快干透,淡淡说道:“他最擅长假意顺从,可没有人能够让他做他不愿意事情。他不会娶自己不喜欢人,那姑娘终归是有让他动心地方,或者有帮助他实现愿望能力,他可不会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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